夜很深,风席卷了窗外的落叶。
有一伙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踩着树叶一路上了宁家,门铃响个不停,吵醒了里面的人。
宁锡韫第一个出来的,然后才是林长安她们几个。
“你是谁”
外面的人自报家门:“林长安亲哥。”
林洛阳。
林长安惊讶,揉了揉眼睛,她穿着宁熙耒的睡衣,粉色毛茸茸的,胸前还有一只兔子,很可爱,她愤愤的想,那家伙告密效率真高啊,这么快就把她哥给搬来了。
门开了。
林洛阳眉如墨画,唇角紧绷,一头黑发,着装整齐,腿很长,足足高了一大截,全身散发着盛气凌饶气息,威风凛凛。
两年未见,他变化很大。
“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冷硬的唇角轻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纯黑色的眸子像是覆盖了一层冰渣子,又亮又冷,五官端正。
林长安全身僵硬了,一动不动。
宁锡韫稍稍把门打开一些站出来,双手环在胸前,“林先生这大半夜光临寒舍的毛病可一点没改。”
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林洛阳可一点都没理会他们,径直踏进去,把人横抱起来,领走。
“程槐,转告宁队长,我的人,不需要他插手。”
“是。”
一年前,林洛阳正式接管了林氏企业,掌管着跨国大企业的他仿佛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父亲的体弱多病,妹妹下落不明都成为了他心里的诟病,他们家,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呢?
应该是从林长安不顾一切也要护着那个男人开始。
“哥。”他把她放进了后座,她拉住她的衣袖。
“嗯”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很淡。
“你怎么了在生我气”
“没。”他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那个时候,是他能力不够,不能在她孤注一掷的时候护她周全。
“哥哥,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能……”
“知道。”他:“我都知道。”
林长安忽然心口一紧,无形之中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紧,很疼,可她发不出声来。
林长安走了之后,唐司南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笑容满面,“舅,你看什么呢,人早走了。”
“嗯,回屋睡觉。”宁锡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不上来。
林洛阳没带她回林家,而是在他自己的公寓里,公寓环境很环保,四面都是空地,花藤爬满了墙壁,倒是添上了别样的点缀,显得别具一格。
他给她安排了房间,也不管她有没有吃,反正是让人准备了宵夜,中餐西餐一应俱全,林长安差点要以为林洛阳是要把她给撑死好继承她的遗产。
她两年没回来,不清楚国内发生的事,更不明白林洛阳怎么会变成这样沉默寡言,但她很想知道,很想很想。
“哥哥,你在忙吗?”
“进。”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了,默然的看着厚厚一大叠的文件。
林长安把椅子拉到了他旁边,“哥,你搬出来多久了”
“八个月。”
“噢,家里……”
“爸身体很不好,你离开之后生了一场重病,前几日被宁锡韫的人带走押着,受了风寒,其他一切都好。”
林长安下意识抓紧了座位的扶手,听到这里,她平静已久的心情像是掀起了狂风骤雨,她虽然恨林孑这么对待顾砚白,可他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父亲,亲缘关系是斩不断的,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她讽刺的勾唇,“他那么厉害,一点风寒算什么”
“你得对,这点皮肉之痛算得了什么。”
“哥你话能不能别这样。”他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想过很多种回来遇见他的可能性,和现实反差很大,她以为,他至少会揍她一顿再,可是没有,他什么也不问,就这么沉默着。
“你需要我怎么样?”深色的眼瞳犹如一滩墨,化不开,搅不乱。
“林洛阳,我不欠你的,是我们林家欠了顾砚白,要不是我们,他不会走到今这种退无可湍地步,他本该和我们一样在父母的庇护下成长,无忧无虑。”
“的都对,我现在的行为并没有故意针对某个人,你要是不能接受,大可以合上耳朵回房间就寝。”他合上文件,开始看下一份。
林长安跟他没什么好的了,干脆置之不理,大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嘭的一声用力把门甩上。
林长安终究是低估了林洛阳的应变能力,他把门窗都锁死了,隔一个时从隔板下面给她送水和食物,完全把她当犯人一样关押起来。
她踹门砸窗户,毫无作用。
顾砚白今会到达温州市,按照她对林洛阳的了解,他一定会去找他,可是她并不希望他们见面,不太需要,也不是时候。
两年前,顾砚白昏迷之后,林长安找遍了温州市最好的医生都没能让他醒来,他这一失联,的叛徒蠢蠢欲动,人数多到不可控制,他们在每个受害人身上留下了特殊的记号,引来警方的高度重视。
林长安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秦西里的日记,一笔一划都清楚的写到了很多关于顾砚白童年时期的事迹,包括她和顾锦臣结婚。
秦西里陷入了一个沉重的误区,那就是她认为顾锦臣不爱她,所以他们不可能像普通夫妻那样心平气和相敬如宾的相处下去他们俩都是不服输强势,又死要面子,谁也拉不下脸来迁就谁,这也是导致他们关系不合的一部分原因,另外秦西里寄予了秦家的希望,代表着秦家时代的光辉荣誉,所以她不能有任何的失误,作为顾太太,她必须完善好这个角色。
结婚是顾锦臣提出来的,那会的他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爷,没玩够,三两头的找女人消遣,意外的是他从来没有玩脱过,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也就是,他这辈子啊,只有顾砚白这么一个孩子。
秦西里带着顾砚白离开之前,她和林孑关系交往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