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慌乱与害怕爻辞看在眼里，可不管他怎么想，这些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这毕竟是她的任务……

“不如，我教你调香吧！你去准备些香料来，明日我教你调一种我自创的，独一无二的香。”

她嘴角扬起了一丝僵硬又虚伪的微笑，落在卫玠眼里却是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不用等明日啦，我现在就去！”

备些香料还不容易嘛！城里那些香粉铺子里都有卖花木香料的。

卫玠像个吃到糖的孩童一般开心的跑了出去。

爻辞则打开空间球熟悉了一下熏香的配方及制法。

她要调的这种香对正常人来说没什么效果，但对孕妇的杀伤力极大。孕妇只要一直使用，就会开始气血两虚，无力回天，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

不过从最初到死亡，孕妇除了乏力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再加上让卫玠亲自调配。这种既不痛苦又能折磨卫玠的死亡方法，最适合她。

但心中又隐隐绰绰有个声音在问她，为什么非要让卫玠难受呢？

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做而已，不甘心而已。卫玠越是对乐氏好，她就越是不甘心啊！

一个时辰后，卫玠果然提着一大包香料回来了。

真的是很大很大一包，问他怎么买这么多，他说是因为走之前忘记问了要用哪几种，所以就每种都买了点回来。

“呃，老板说调香的时候这几个要慎用，其他的都没什么。”

卫玠小心翼翼的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包来亮给爻辞看。

爻辞看到他手中小包里的那些香料，突然有些尴尬，暗自腹诽。这老板还真是尽职尽责啊！卫玠手上拿的那几种，她可是全都要用的。

她佯装着轻松的模样嘲笑卫玠。“这个怕什么，你手上的这几种单个用挺危险恐有些毒性，合起来用就没什么了。”

卫玠有点糊涂了，红粉楼的老板明明告诉他说是单个用没事，合起来不行。怎么和乐儿说的恰好相反呢！

不过他当然还是选择相信他的乐儿啊！乐儿说没事，那自然是没事的。

“嗯，就你手上那几种，各称半两，先把它放在一起研磨。”

爻辞难得敢指使一次卫玠，虽是仗着乐氏的这副皮囊，但这大概也是卫玠唯一一次肯听她的指使吧。

……

卫玠动起手来很聪慧，但在某些方面又很愚钝。她的戏明明演的那么拙劣，但他却没一点发觉。

这香，她只教了一遍，他就学会了。但她骗他说这是安胎的香，他却没有丝毫怀疑，还露出了开心的笑，幸福的告诉她说，他学会了，以后她用的香就都交给他来调了。

也是在那一刻，爻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也忽然有些不忍让卫玠背负这些了……

二十天后，事情依旧如她所料般进行着，她为了不让卫玠察觉，总是会装的自己精神饱满。

但她似乎高估了乐氏的身体，这副身体根本撑不到三十天。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最多三天，任务就会结束了。

不出意外，等乐氏死之后卫玠就会察觉到熏香的古怪，然后就会发现乐氏其实就是被他亲手害死的，紧接着……会怎么样呢？

伤心？痛苦？悔恨？或许都会有。

总之这些不属于山爻辞的情感，他对着乐氏的时候却总是出奇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