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沐白,太子不是你亲弟弟?我好歹是名义上的大王嫂对不起对,我特么没钥匙怎么开——(箱子)。”
元沐白刚落座,手上的细豪毛笔还没来及沾染墨水,就见傅大小姐大(骂)大(骂)咧咧的闯进来,当即撂下笔杆子,使劲咳嗽两声打断她的大吼大叫,暗号给足:规矩呢!!
赶巧的是江凝正好回来了,听到主子咳嗽立马端起在一旁待命的女侍托盘里的镇咳茶,“主子前几日咳嗽好了不少,许是这几日忙又加重了。还请主子注意玉体。”
看看,看看,连个护卫都知冷知热规规矩矩,怎么她一统领府大小姐就没个眼力劲,以后他在大王府还有没有地位了。是不是这么大个人了,吃啥啥没够,闯祸第一名。
付小钱见元沐白不接茶,瞬间似乎开了窍,抢过江凝手里的茶杯,堆上一副无公害的笑脸,嘿嘿一笑,“可不是,大皇子要多注意身体才是。那个江护卫也辛苦,以后这种(端茶倒水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作为主子的近身护卫、贴身女侍,凝儿不辛苦。”
付小钱就差给江凝个眼神自己体会去,无奈咽下一口堵得慌的闷气,这货咋就看不出来呢,自己好不容易给刚才的鲁莽找个台阶下,又要被江凝堵回去,气死。
元沐白见付小钱一副皮笑肉不笑、不尴不尬的举着茶杯给自己,顺势承情接了过来,这还差不多,有个像模像样的姿势了。习惯性的吹吹温凉的茶水,抿上一口便放了下去,不紧不慢的动作像极了惺惺作态。让人看着既有点气又有点气:
“未来大王妃所言极是,来的正好,那就伺候本王批阅。”说着,元沐白拿起刚才那支笔,等着付大小姐研墨。
付小钱懂了:“哦呵呵,好说好说。”心里在奔腾着一百只羊驼,又是磨墨,我磨,我磨还不行吗。真是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
朱色的墨汁在磨石条的碾压下晕出一圈圈涟漪,颇有一番红袖添香的精致。付小钱这才领悟,原来语文老师讲的某个大文人的笔记是这翻情景哦,不过,是哪个大文人来着,哎吖,怎么才学没多久脑子就记不得了呢。这难道是可怕的健忘吗?
元沐白的笔尖在墨盘里轻轻荡了两下,也颇有付小钱所谓的“红袖添香”同感,傅大小姐的玉腕轻轻晃动,还真能让人多看一眼。腕上系着的黑珠被她养的圆润透亮,仔细瞧,貌似通透不少,甚至折射出丝丝缕缕的光。宽舒的红袖随着手腕晃动而微微摆动,素色的襦裙裹在她身上,颇有画卷美人的姿色。
她的发髻简单而随意的挽在脑后,衬得脸部轮廓分明,明眸皓齿,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点可赏的小姐神色。只是磨的太心不在焉。
装相的事不过三秒,元沐白眼瞅着付小钱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子。
付小钱之所以敲打自己脑袋,是实在想不出语文老师讲的那个八卦了。生活仅剩下那么点乐趣,全被她忘光了啊!
记得记不得不要紧,不敲不要紧,一敲吧手指粘的红墨汁不偏不倚点在额间。
“啊吖。”付小钱恶龙咆哮式的嗷叫一声,急忙去抹墨点。
不过当即被元沐白喝止:“别动。”
付小钱眼看着一个毛笔尖越来越近,眼珠子都快成斗鸡眼了,接着眉心微痒。
元沐白收回笔,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不过,他就是随手一画,却给傅大小姐画了一个族上的印记,细细端详一下,还别说,有点像,真像,不小心脱口而出:“族母。”
付小钱听到元沐白喊自己“祖母”,当即也是懵圈了,“差,差辈了,大皇子。”她有那么老嘛??!居然说她像祖母?像就像,还叫上了。这她哪敢答应啊。
“哦——咳,”元沐白若无其事的拿着笔开始批阅奏本,可不是,我族族母是那么神圣而美丽的传说一般存在,岂是这等连规矩都不懂的傅大小姐能匹及的,是他多嘴了。祖母的画卷,他也只见过一眼,难怪他一直觉得傅大小姐眼熟,原来是有几分跟祖母相似。但她不是本族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叫姐就行,付小钱暗暗在心里嘀咕。
“什么时候到。”元沐白不再理会付小钱,这话是问江凝的。他之所以没有按照惯例应该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因为那都是配角的台词,并且他相信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回主子,人就在偏殿候着。”
元沐白不易察觉的抬了抬如墨染的眉,不错,比他想象中还得力。
江凝也是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那就引荐给大王妃吧。”
“是。”
付小钱:啥,啥个。你们在说啥。
“大王妃,请移驾。”
不过,称呼一下子少了两字儿,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呢。这俩人叫的有那么顺溜?
付小钱莫名其妙跟着江凝出了轩阁,随着江凝走在大王府内院的凉廊上。
走到一半,江凝开口道:“对了大王妃,属下直言,以后这事,少做。”
付小钱:“哦?”
付小钱:“哦。”
哪个事少做哦。
江凝边走边低头谢罪:“下不为例。”用自己的身份出府就算了,还去太子府捣乱,这大王妃脑子怕不是不想要了。太子是何等阴险狡诈之人,大皇子这么优秀,跟太子斗了这么久还没有个胜负分别,还好她自觉,第一时间向大皇子禀告了此事,不然出了事连她都担待不起。她江凝跟在大皇子身边——
“江凝,你在大皇子身边很久了吧。”付小钱突然开口,把江凝的心里话接了下去。
“是。”想不到傅大小姐也是个会揣摩人心的。
她以为未来大王妃都已经被大皇子直接称呼大王妃了,那她说这番忤逆的话是该死的。大王妃这是要训斥了吧,没办法,为了大王妃安全着想,她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哪知接下来江凝听到的话却是颠覆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