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立即问向身旁的亲卫王墨:“近日你跟在徐校尉身边,定知太守府在何处,快带我去。”
王墨便是同乡的王大黑,当王长安升至副尉时便可有一名亲卫兵。
亲卫兵也随身护卫,目的是负责保护将领的安全,亲兵平时担负警戒、传讯等任务,战时要随将领冲锋陷阵。
一般多为同乡、同宗亲属,是将领最亲近、联系最紧密的兵士。
当初自己需要一个亲卫兵时,王长安便去了士卒里寻他,他便一口答应了,此次也随自己前来登州,因潜伏不便带他,就安排他暂时跟随徐静安排,此次潜伏回来后就回至自己身边。
王大黑不好听,当亲卫兵后王大黑央求王长安帮其改名,后改名称王墨。
“这……”王墨有些犹豫,大将军和徐校尉都嘱咐自己,今日让自家大人好好休息,就不要去了,自己也答应阻止自家大人前往,可此时大人却想去。
“事关登州,若有闪失你负担得起这责任?还是说你在徐校尉处呆了段日子,想改换门庭了?”王长安十分生气,大敌当前,是个兵,来了战场往后躲?不知王墨想些什么,没时间与他家长理短了。
“大人严重了,若不是大人我此时还在士卒处看护粮草,我知道许太守应在何处,我带你去。”随即带着王长安往太守所在位置走去。
之前随徐校尉来一起去过一次,许太守应在刺守台办公处。
若不是王长安自己还在看护粮草,岂会有粮卒结识上峰,上阵杀敌的机会,有许多校尉也皆是亲兵杀敌有功被自家大人,提拔升上去的,那也是从九品真正朝廷官职,别人一生兴许都想都不用想。
王长安与自己虽同村,但同村期间时没说过话,对他也不了解,年龄虽比自己小,最后一次见他时,是他被众乡亲邻里以及里正霸地占地产及房屋,合谋打伤丢入深山那日,那么重的伤他既然还能活下来,定非常人。
期间几年未见,但入募后,杀敌,操练,军中他算是同批几千人中的脱颖而出的新起之秀。
不管之前入募时见他与长官交谈时的故意攀谈还是后来刻意接近,但自己当上亲卫兵那日起自己与他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为他好。
他若有丝毫差池自己亲卫便是连坐之罪,当砍头,他若好,自己亲卫兵本就不同于其他士兵,往后只要表现好没准王长安也会推荐提拔自己。
刺守台位于四通市与小市偏角落的位置,因为比较偏,真正惹眼的便是刺史府。
但真正比较起来,四通市与小市处的太守府以及刺守台才是与大梁交界的命脉处。
刺守台,黄土高墙,两层楼,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
侧廊的陈旧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廊前放着两把把破旧藤椅和一架藤桌,桌上放着舆图,离藤桌三尺处,寒冷冬季竟然花草正浓。
二楼原本荒疏的堡楼,竟在黄土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黄土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冬鸟鸣叫。
墙面虽斑驳,但从墙上黄砖搭成的小隔断,皆有士兵把守。
一州太守能住在此处,入眼皆是此番模样,必定不懂奉承,呆板死忠之人,不讨喜,不惹眼。
也正是不惹眼,此次反而无恙,也幸亏此处许太守是个忠君护晋的死板之人。
王长安随着王墨来到刺守台时,顾安勋与许太守皆在,二人坐在藤椅处似在争执着什么。
王长安快速带着王墨前去行跪拜礼。
“末将王长安拜年大将军,许太守。”
顾安勋看了看王长安,轻笑道:“免礼,既然来了便一同看看。”
“不行,不行,这个小娃娃副校尉会懂什么。”许太守听后翘着山羊胡子不赞同。
许太守约莫五十岁左右,面颊清瘦,山羊须,褶皱丛生,写满了沧桑与忧患,精神头却足,双目形如硌脚的小三角石头,严肃凝重地望着王长安,双唇紧闭。
王长安听罢,站在一旁不接话,又朝二人行一礼继续说。
“大将军,许太守,我此次前来是察觉大梁本意并非夺取大市,看似取大市则取四通,小市便是囊中取物,但并非如此。
大市虽此时在激战,但我若是大梁二皇子,我定会连同太守府一同夺取,如此,登州已是一半入我囊,其后徐徐图之,登州不出半年定归我所有。”
太守与顾安勋听罢,太守呐呐看着王长安道:“继续说。”
王长安看了看顾安勋,见他浅笑点头王长安又继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