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洞庭湖水!你何时才能从我的脑子里倾泻掉啊!
无衣抿着嘴,九酒那处看来笑得十分含蓄,只有无衣知道他有多么努力地把这个放肆地大笑收敛地只剩嘴角的抽搐,再留阿夕住上几日,他怕是要憋出内伤。
“时日尚早,且我瞧你的图画的不大真切,需得你我一起搭房才会快些”无衣眸子自然地凝着她的眸,竟渐渐的看呆了些,可他如何也是万万年的仙,呆的快抽离得也快,而后便无比想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些,可远远瞧着九酒抱着高她一倍的木头运来运去的身影,眼里头心里头都是五味杂陈,他作仙作了万万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叫愧意的东西。
“你去研究你的图,盖的事情我来就好”无衣上前接下了她怀里的木头,低垂着眼睑,动作出奇得生硬,生怕走漏了半点自己的心迹。九酒向来粗条,没看出什么,只是在转身走几步后回头瞧着他抱着一颗木头对着一山高木头发呆的时候,莫名出现了洞庭仙君凝着玉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时的叠影。猛地晃晃头,只当是这脑子除了将洞庭水储了来,还将里头的人也一并装了来,又想起紫越那丫头,又摇了摇头,暗道这样实非好魔好主子所为。
想到此处,九酒便转回来继续研究这幅图,顺带悄悄瞄着无衣那衣袂飘飘,不沾片尘的出世仙相,只觉此次的祸福抉择间自己算是赚了的,那一掌同那一斧头挨得不亏。
忙忙碌碌一日已过,九酒的小手变得乌漆漆的,反倒是盖房盖了一天的无衣未染上分毫尘土,盖的房子仍是木头为基,确是比先前精致很多也大了很多,瞧着配得上无衣仙人的身份气度,更是符合九酒对一个结实宽敞的好房子的渴求。
现下无衣变出的家具也多了很多,房子充实了便多了许多温馨,九酒在桌上饮着一杯杯的清茶,无衣便在她这无意顾及其他的空档凝眸瞧她,眸子缓缓地,其间虽面上秋水幽深却仿佛早已掀起千层波澜。
饮够了茶,九酒便揉着瘪瘪的肚子蹭过去,下巴挨在桌上,小眼巴巴的眨着,
“无衣,我饿了,想吃兔子”
无衣瞧她一眼,面上无甚变化,仍执着茶盏,颇有闲趣
“近来犯的杀孽过重,修仙修的清心寡欲,不好不好。”
挑眸瞧着九酒高高撅起的小嘴,抿起一抹笑意
“阿夕你不是曾将花圃改做厨房吗?想来定是厨艺精湛,不如你去做一道素餐也让我瞧瞧你的手艺。”
瞧着她一脸不可置信泪眼汪汪的表情,无衣终于忍不住很是不妥帖的覆手上去揉了揉头。
“去吧”大袖一挥“厨房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