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刚刚又埋怨了月下乱借姻缘的楚阳上头,前脚刚入了观门,后脚拂尘一挥打上了那个偷偷摸摸的小尾巴的额头。
“楚大仙……”
桃夭夭揉着自己的衣角,样子甚是委屈。
“都听到了?”
“嗯……那位大仙是谁啊?”
“无衣,原来的司命,现在是个散仙。”
“他的衣服好漂亮,像把白玉穿在身上似的。”
楚阳听罢蹙了蹙眉
“我认识他万万年,确未见过他穿的如此……招摇”
转眼瞧着顶着两个桃花包的女娃娃
“为师要去游历六界,也不知几时能回来,带着你一个娃娃妖不大方便,你正好可在观里潜心研学,顺便悟一悟红尘的道理。”
楚阳一向觉得自己在红尘一事上早已大彻大悟,万万年来从未沾过红尘沫的仙却在一个桃花小妖面前折了腰,此番游历正好是同她断一断这乱结的红丝好时候。
桃夭夭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面色也平静的很,楚阳本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此时瞧着静悄悄的桃夭夭,倒一时觉得自己理亏。
“一路小心,我在这儿等你。”
挽上抹笑来与他,便转身蹦跳着回了自己的地铺
砰
石门重重关上,里头寂静的很,隔着石门,楚阳心里头不大是滋味。
想着初见她时候的天真烂漫,现下的隐忍,生气悲伤也不愿意叫他看见吗?他虽做不得情郎,做个称职的师父总是该的。
回过神来,楚阳早已立在门前,伸手便是要推门,忙刹住了手,连连后退数步,拂尘一摆,默了三遍的清心咒。默罢,瞧着紧闭的石门,右手攥成了拳。
“替为师打扫着寝室,想住床了自个儿搬去西屋,那儿已辟好了一间。”
不敢多留,瞧了瞧西斜的日头便化形往魔界方向去了。
屋里头,桃夭夭熊抱着楚阳的被子,小脸紧紧贴着锦缎面,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没有半分啜泣声音。
九酒只感觉自己窝在棉花堆上,身子软趴趴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感觉身下的棉花动了动,裹得自己更紧巴了些,动动鼻子,嗯,是最喜欢的玄檀香。
“师父?”
嘴巴里血还未凝,咕哝着
“嗯”
嘴巴上的血渍好像被师父擦了擦,师父对九酒而言便是天,有天在,什么都不必担心,于是,九酒终于脱力晕了过去。
九酒看不到的是,魔尊瞧她晕去,便将她塞给旁边棕衣男子
“劳冥王帮我照看她,立时便能出这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