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一直无言的楚阳说的,头却未从书山里头抬起来过
九酒只得抬手散下剩下的瓜子,指头在桌上划拉着圈,脑袋微偏
“幻境里是个没门没窗的屋子…………”
九酒很是负责的将所有的动作和细节说来,并再次指责那被留在幻境的可怜的金莲剑,对于阿宁的抒情段却是绝口未提,想来也确实没什么用的。
无衣其间数次抬眸拂过九酒,她的面,她的颈,她不安分的手指,瞧着手指的几次停顿,他按下眸子,嘴角却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她的一切习惯都源自你,她本就是属于你的一部分,想要立刻牢牢握在手里。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衣正出神地凝着眼前的人儿,九酒却适时抬头正要做结尾收述,却被那幽深的眸子惊了一下,无衣亦立刻抽神回来,眸子悠悠转去别处,仿佛方才不过是略过时的略做停留。
楚阳听着不对,清了清嗓子算是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所以……这事儿穷奇是闲的无聊开的玩笑?”
九酒歪头,脑袋里蹦出来这么个结论也就随口说了。
眼瞧着面前两位仙风道骨的人儿僵直在了那儿。
“她莫不是在逗趣?”楚阳抽着嘴角,同无衣默语道。
“诚然你该好好认识她了。”无衣早已把自己从石块儿里刨出来,顺便理了理衣襟,再瞧她时眸里夹了几分玩味
“少主可觉得这一句玩笑能对得住魔尊万年修为同那两株绛朱草?”
九酒敲了两下桌子,心下道是又坏了脸面。
“岚将呢?”楚阳此时接过来话问道
“还没醒,正拘在霆将那处。”
“可方便让我二人去瞧瞧?”
“自然……”九酒尾音儿延了又延,眼珠转个满圆“不过二位仙家仙气着实同魔界不合,怕生出什么事端来,烦请二位披上件陶衣”
伸手当空一画,便托上了两件玄色厚袍
“陶衣能掩去二位的仙泽,省去很多麻烦”
九酒少有的赔上笑容,左不过是想起她那恨仙家入骨的师父,若是教他知道她九酒引仙界的人入了魔界深处……九酒当下便觉得已受了剥皮的刑,紧抱了抱胳膊。
无衣与楚阳对视,心下了然,接过陶衣披上,再将帽子兜头盖下,从善如流。
九酒当即凝神,化作一只赤嘴鸟,振翅往霆将的住处飞去,后头无衣与楚阳白烟灰烟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