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游了几日,方才正和风神闲话。”
九酒愣怔,神游?和风神?
她仿佛瞧见了自个儿搁船上委委屈屈地伸胳膊伸腿儿,头顶云端上无衣并着个美貌女神侃侃而谈,时而瞧着她笑话两句。
如此,九酒登时便怒了,抬手便在他肩上击了一掌,幸而这河上使不出法力,不然这船怕是早就成了忘川船坞里头的木头条了。
“你可晓得我在这小船里憋屈了几日?你倒是同红颜共侃风花雪月了。”
此番换作无衣愣怔了,回了神竟是笑得暧昧,
“我何时说得风神是位女子?…………虽年岁不及梦神,却也端的是位花白长须的老者”
九酒思了三思,眼神讷讷地转去别处,心下念着方才竟把自个儿的心思宣了出来,只盼着他没往那处想去。
“此番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定同你一起委屈着。”
无衣心情甚好,便也心甘情愿的做小。
“那你先将腿圈回去吧。”
“无事,算你罚我的。”
无衣很乐得占便宜。
“我很重,”
“我不觉得。”
“……你硌到我了。”
“………………”
终是在无衣单方面奋力稳住船身下,九酒自个儿得了方空地儿。两人面对面着盘腿而坐,这地儿便更满了,九酒现在有些后悔叫回他了。
“憋了这么多天,想问什么就问吧。”
无衣将腿侧踞在身旁,给她的位置尽量大些,一支胳膊抵上船沿,手托着下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九酒梗了梗脖子,瞧着他现下竟像极了一只……一只狐狸。
如此想着,九酒仿佛瞧见了他身后大咧咧摇摆着的狐狸尾巴。
“你是个狐仙?”
无衣面色僵了僵,
“你如何觉得我是个狐仙?”
九酒瘪了瘪嘴,没答话,无衣也没深究,
“我的真身是只鹏鸟,也是由此而传言我是鲲祖鹏祖的子嗣,其实我并未见过二位神尊,化身后我久居北海轩辕山中,承天地灵泽化悟乾坤,出了轩辕山就去天庭领职司命,掌阴阳,调命定。”
顿了顿,瞧了瞧对面正老实听讲的九酒,“后来遭逢天地大变,我不慎失了阴阳石中的阴石,被罚革去天职,待到寻回阴石方能回天庭复命。”
九酒眨了眨眸子,适时接了话头,
“那你可找到了?”
无衣挑眉,答了个模糊,
“你觉得呢?”
“应该是没找到,若是找得到何苦在这儿做游仙。”
音儿闷闷的,
“你帮过我这次,我以后定然帮你留意阴石的消息。”
她续上一句,算是回了个人情,两厢扯平。
无衣笑意更甚,
“有少主帮衬,阴石定能找到。”
九酒托了个大,现下只觉得高处不胜寒,一阵心虚,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