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儿穿过玄光,九酒只觉得身子在慢慢往下沉去,四下看去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手倏地被温热的掌裹住,身子一带便也跟着起身飞去,这才想着运功轻起,捏着自个儿十成的魔力,才晓得有了底气才是安全,至少不会时时怕着一艘小舟翻复。
眼前的景儿渐渐清晰,入眼是大片大片的郁郁曼陀罗海,赤炎般的红拥着中间墨绿色的忘川,一条玄带勾勒着东侧的河畔,一艘白色的细舟在里头突兀的存在着,九酒掠身飞在忘川上头只觉得出奇的静,随着身子缓缓下行,耳畔涌来似是低吟的歌声,只是吟唱听不得什么字句,旋律悠扬着,它不同于花楼舞坊的美人儿唱词,只宛如游走于野村野河间,姑娘们在檐下河边随口哼的小曲儿。
此间也是个河畔,听着这声却只觉得恶寒。
二人款款落到了那条所谓的船坞上头,近瞧那条惹眼的白船才发觉它是浮在河面的,船底并未触及水面,却也随着波纹一晃一晃得
无衣往那白船处走了三步,虚晃间眼前现了个赤膊少年,少年是个光头,面貌中规中矩的,上身肌肉很是劲猛的样子,下身穿这个木棕的长裤,裤腿半挽着,踞坐在地上,手里正绑着个一人粗的木头。
无衣自衣襟里捏出个玄底金字的券样儿东西,向着少年揖手,
“烦请船家了。”
少年抬头,眸里竟是全黑,瞟了无衣和后头的九酒,手上的木头于时便消失了,起身只一起一落便到了那条白船上头,船徐徐靠了岸,无衣当首上了船,转身扶着九酒的手引上了船,又蹲身将九酒的红裙尽数拢进船里
九酒只瞧着,眸里是藏不住的温柔,耳畔只听得见低吟的歌儿,瞧着无衣缓缓起身,身子不自觉得便挨了过去,无衣瞧着她的眸和酒醉似酡红的面颊,微微蹙眉,两手扶住了她的肩,打量着面前的姑娘。九酒身量不高,差了无衣几近一头,九酒学着他的样子蹙了蹙眉,踮脚便向着无衣的唇凑去,温热的鼻息喷在无衣脸上,无衣少见的愣神,鼻息纠缠在一处,你来我往的,九酒阖眸终到达了自个儿的彼岸,倏地微凉含笑的薄唇主动覆上了攻城掠地的正热切的姑娘的温软樱唇上,细细吮了两下才不舍的离了那欲求不满的可人儿。九酒柳眉簇得更紧,喉咙底下传出低低的如幼兽的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