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徐扬灵,这女孩又突然语塞了,说什么也不开口。
其实大家都明白……
除了叶某溪!
李承欢咳嗽一声:“悦儿,刚才的事对不住了,可以原谅我么。”
蒙悦突然地紧张:“你有何错?应该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众人惊愕,这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
女子心思,果然千回百转,摸不着头绪。
蒙悦继续说道:“我与你前去就是了,不让叶溪为难。”
众人说好,再准备了一阵子,李承欢三人告别叶溪,上马远去了。
叶溪正望着远方渐渐消失的背影,徐扬灵悄摸摸地凑到叶溪背后,随后:“乌拉!”
叶溪笑着回头,捏着女孩的脸蛋说道:“你搞什么玩意?”
“我就吓吓你……松手!”
叶溪识趣地将双手负在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徐扬灵。
只见少女轻笑一声,主动拉起叶溪的手:“快,给我疗伤,李承欢他们已经出发了,咱们可不能落后太多啊。”
半天后,徐扬灵自觉无碍,与叶溪纵马离开驿站,一路往西南而去。
北鹿城、涌溪河道与三圣口呈犄角之势。从当前魔族势力范围来看,这只“犄角”如同一把大刀,捅入了魔族内部,魔族自然不肯放过这三方的。
北鹿城往北,有小城名青乡,青乡县虽然沦陷,但周遭散兵游勇甚多,不断与魔族打游击,实打实地削弱了魔族前锋圣狐族率领的玄火军气势。
但推倒北鹿城,随后分流,与东南、西南的魔族势力合围涌溪河道与三圣口的大计,圣狐族是胜券在握的。
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只要北鹿城的军官率先顶不住大魔兵临城下的压力,弃城而走,侵占北鹿城简直不费一兵一卒。
此乃圣狐大人天扬青弘的阳谋,而叶溪则想要在青乡县就把魔族玄火军尽数灭掉,因此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
他与李承欢两头并进,就是前往涌溪河道与三圣口借兵的。
在所处地位上,涌溪河道、三圣口与北鹿城都同样尴尬——后方中原置之不理,前方魔族大军压境。
目前虽还能负隅顽抗,但北鹿城一破,唇亡齿寒,其余两地必败无疑。
叶溪相信,涌溪与三圣口的郡守与郡丞,必定有过发兵支援北鹿城的算计,但还是顾虑重重。
一来北鹿城从未求援过,城中从上到下都充斥着逃生的欲望,你今天发兵支援了,顶在前线,明天人北鹿城就撤军溜之大吉了,你守还是不守?
二来分兵前往北鹿城,若是东南与西南方向的魔族大军发起攻势,己方可不一定能守得住了。
因此,发兵前往北鹿城,始终是一记险招。
叶溪要做的,就是帮助涌溪河道与三圣口下定发兵的决心。
夕阳光照,如有烈火烧天,叶溪二人骑马走进了三圣城。
只见此地,熙熙攘攘车马如流;三教九流忙忙碌碌,各为生存;一只只火烛,一盏盏灯笼被挂在街道两旁,照亮了此地。
夜市,就在这宁静而平凡的氛围中开始了。
叶溪二人在城门马驿处托管了马匹,便结伴走进了集市。他们要穿过这条城中主干道,前往城南的郡守府。
望着满街的热闹,徐扬灵有些激动,不停摇着叶溪的手:“你快看你快看,那儿有人在喷火!哇,好厉害!”
叶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喷火我也会的,也不见你这么高兴。”
徐扬灵突然就撅起了小嘴,还提你的真火,差点没把本公主烧死。
“不一样的。咦,那儿有人在买大力丸,叶溪你给我买一颗!”
“咳咳,那是江湖骗术……”
“叶溪……我饿。”
叶溪无奈地将徐扬灵带到一家面馆,先点了两份面食,豚骨老汤飘着几粒葱花,细长面条表面盖满了肉糜,徐扬灵吃得津津有味。
片刻后……
“哇!饱啦~”
叶溪目瞪口呆地看着旁边高高堆叠着的十几只大碗。
这……这……好像有点养不起。
徐扬灵看了看叶溪的神情,有些尴尬地说:“最近……受伤多,吃得多了一点,平时不会的!我保证!”
叶溪突然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没事,吃多少都行,我去结账。”
徐扬灵笑得有如星河璀璨。
结账过后,徐扬灵在路边小摊前挑了只莲花灯笼,提在手心里,叶溪为她付了帐。
女孩懊恼地说:“我要是也有钱就好了,不用麻烦你结账了。”
“我的钱也是师姐给的,日后再说吧,郡守府到了。”叶溪上前叩门。
不久后,朱红大门被拉开一条缝,闪出一个老伯的身影:“二位是?”
叶溪拱手:“江湖人士叶溪,想见郡守大人一面。”
老伯怒言:“放肆,郡守大人岂是你这等平民说见就能见的?”
叶溪冷笑道:“不见我他便等死吧。北鹿城一破,魔族大军不日压境,三圣城腹面受敌,不出三日必定城破人亡!”
“你且将我的话传达给郡守大人,若是如果想要破局,咱们就见上一见。若是他跟北鹿城一般,存了逃亡的心思,那就当我没有来过!”
老伯稍微有些震惊,寻常江湖人士只知道骂郡守骂军官,他们只会质疑官府为何不发兵反攻魔族,他们的眼界根本看不到整体的局势。
眼前这个少年似乎真有破局之计?
老伯不敢怠慢,喊了句稍等便匆匆忙忙回去禀告老爷了。
叶溪回头见徐扬灵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好奇问:“怎么啦?”
“没……就觉得你运筹帷幄的样子有些小帅。”
“哼,我什么时候不帅?”
“少来,我见过真正聪明的男子,你可算不上厉害的。”
“喔……”叶溪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朱红大门突然打开,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大步跨出:“哪位是叶溪小友?本郡守的叶溪小友何在?”
看他的模样,披头散发,嘴角挂着饭粒,更夸张地是鞋都只穿了一只,一瘸一拐地就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