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你还来?约翰雷心中大骂,却又管不住他的好奇心,还是对莉莉丝说道:“查阅。”
“嘻嘻嘻,你求我啊。”
“滚。”约翰雷对莉莉丝骂道,他捂着额头,思考自己怎么就信了她的邪,这家伙可是坏得很。
名称:嗜血鼠
魔力:510卡
体型:小型
危险度:红色
污染度:二级
阶级:士兵级,伴生魔物
物种:动物界、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啮齿目、鼠科、魔化属
要素:鼠、嗜血
‘危险度’我能理解,‘红色’是相对我来说很危险的意思,可这‘污染度’是什么情况?
约翰雷听完,反而在心中产生了更多疑问,他却不想去问莉莉丝,他可知道,她特意留下这个‘钩子’就是来调戏他的,她耍这种手段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约翰先生睁开眼睛,他抹了把额上的汗珠,长舒了口气。
当他回去寻找自己的‘老伙计’时才发现,魔化榕树尸体上的魔力竟然全部消失了!显然有什么东西主动吸取了这庞大而污秽的魔力。
这虽然间接的帮了他一把,却不是他饶过这个东西的理由,要不然很快就会有一只新的魔物出现在这附近,这是他决不能允许的。
于是他追踪起逃掉的魔鼠,这些魔鼠作为魔化榕树的伴生魔物,自然成了他的第一怀疑对象。
只不过当他发现魔鼠竟然向他儿子的方向跑去后,再也顾不上是谁吸取魔力的问题了,匆匆赶了回来。
通过‘心眼’的观察,约翰先生很轻易的还原出当时的情景,他微微蹙眉,又露出骄傲的神色,不愧是我的种,以12岁的年纪,做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了。
他整理下衣物,板起脸来缓缓向约翰雷走去。
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约翰雷也放下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怎么在心中夸耀他父亲如何强大,以此来安慰自己,也改不了他对亲人的担忧,毕竟没有人是无敌的,谁能永远保持最佳状态?
“父亲,你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回去了,也不知道母亲给咱们留饭了没。”看着那魁梧的身影缓缓靠近,约翰雷慌忙喊道。
约翰先生的嘴角微微勾起,他随意道:“放心吧,兔肉汤会给你留一碗的。”
看来是本人了,约翰雷彻底放松了下来,微微眩晕感涌上心头,这是长时间绷紧精神所引起的,毕竟这里是安雅森林,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
一只大手按在约翰雷的头顶,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约翰先生表情复杂的问道:“你愿意成为一位猎人吗,约翰雷·巴德尔?要知道,你有更多的选择,无论你想干什么,我和米勒娃都会支持你的......”
这次的突发情况让他意识到,虽然他无惧森林中的危险,那些在他看来轻松解决的东西,对于他的孩子来说就很致命了,他不能一直呆在孩子身边,要想在安雅森林生活下去,他的孩子就需要更多的力量。
约翰雷原本要推开他父亲的手停在半空,他认真思考了下,抬头与他对视。
约翰先生收回手臂,仔细审视起自己的儿子,他向后退了一步,又暗叹一声,犹豫可重来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于是他说道:
“我以北地金牌猎人的名义,允许约翰雷·巴德尔成为猎人,欢迎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约翰雷感受着体内魔力的涌动,它们似乎因挣开枷锁而欢呼着、雀跃着,无形的魔力吹动衣摆,猎装发出“哗哗”的响声。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不虚的力量,他提前三年,取得了猎人资格。
约翰先生见他的魔力平静下来,这个强悍的男人难得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约翰雷睁开眼睛,深邃而晶莹,他暗自握了握手掌,淡淡的魔力攀附其上,他不由自主的说道:“感觉棒极了,谢谢父亲。”
约翰先生反而脸色一沉,严厉的喝问道:“忘了我教你的了吗!”
约翰雷打了个寒颤,终于反应过来,他赶忙散去手中的魔力,站直了身体低头说道:“是我错了。”
“魔力是非常危险的力量,源自你心中的魔鬼,千万不要沉迷其中,那样会迷失自我,让魔鬼控制你的身心,你要记得,魔力只是一种便捷的工具而已。”
约翰先生又讲一遍他对魔力的看法,轻拍了下约翰雷的肩膀,暗自叹息,有些事情只能让他自己领悟了,不过他并不会后悔。
他一直认为,魔力始终是一种工具,就算有着种种危险,可世上哪有没有风险的好处?既然你生在我这样的家庭,使用魔力也是必然吧......
“我会牢牢记住的。”约翰雷严肃的回答道,他怎能不懂得他父亲的苦心?
对于魔力的危险性,他知道的甚至比他还多,毕竟不是谁都能和心中的魔鬼交流的。
他很早就明白,莉莉丝是特殊的,如果这个秘密暴露出去,他将永无宁日。
到时候就不光是要面对教会的追杀,魔鬼也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好得到他的魔力。
森林吞噬了最后一道光芒,越发阴暗起来,约翰先生取下野猪肉和皮,用麻绳捆好背在肩上,他感受了下重量,笑道:“还行,咱们回去吧。”
夜晚的安雅森林可不太平,有别于白天,那是另一个世界。
清凉的微风抚摸着约翰雷的脸庞,温柔如水,似有似无的歌声响起,在他耳边徘徊,挽留他不要离去。
“跟着我!”约翰先生发出低沉的声音,腾起的魔力化作苍蓝的火焰,在他身上冉冉升起,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约翰雷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刚刚获得力量的骄傲被击得粉碎,你要怀有敬畏之心,他对自己说着,赶忙追上他父亲的脚步。
“切”他隐约听到莉莉丝轻啐了一声。
约翰雷忍不住看了眼身后,那是比黑夜更深沉的黑,淹没了他走过的道路。
苍白的雾霭从溪中升起,不祥的黑纱在里面浮动。
约翰雷的家在森林的环视下,如一座小小的孤岛,任凭海浪的冲刷。
暗黄的煤油灯将迷雾驱散,如一座灯塔指引着迷途之人归家的方向,温暖的光穿过窗子,透过他的眼,照在他的心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扑向推开篱笆的约翰先生,它的脚踏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发出“哒哒哒”的轻响,那绝不是任何动物能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