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太白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找一个镖局投靠。
至于原因嘛,一来他要找太白剑的下落,要到处打听相关消息,镖局里的消息总是比较灵通的。
二来嘛,是他一路而来,花钱大手大脚,在姑苏给了那名为清兔的女子将近一半的盘缠,当下手头已是有些紧张。
在湖城寻了半日,找到了一家名为追风的镖局。进了门便是对着那柜台里的伙计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你们镖局可招镖师?”
那伙计看李太白身生得好看,身上那身白衫也是价值不菲,腰上还别着一把银色长剑。本想问这位公子是否在开玩笑,但看见李太白金色眸子里透出认真的眼神时,他咽下了这句话。
“公子待在下向镖头说下。”说罢,便是跑进了后院。
李太白打量着这处镖局的门厅,橡木制成的台子上一尘不染,衣衫整洁的伙计们井然有序地搬弄着货物。
“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镖局。”李太白正想着,只见帘布掀起,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大汉走来。
“这位剑客兄弟想当镖师?”他扫了一眼李太白清瘦的身板,又看了一眼那银色长剑。
“不知小兄弟可曾摸到气境门槛?”他试探着问道。
李太白心念微动,周身便是旋起一些气旋。
“好精纯的剑气。”那汉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兄弟如此年轻便是晋入气境,不知师从何方神圣?”
“师傅山中隐居多年,不愿性命被人知晓,在下此番只为下山历练,见见世面。”李太白说出了自己早已编好的幌子搪塞到。
见这俊俏公子不愿透露师门,那汉字也不勉强。
“在下呼延箜,是这间镖局的总镖头,小兄弟身手了得,在下愿意收留小兄弟。”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
“只是小兄弟初来乍到,须得历练些时日才能当个镖头,现下只能当个镖师......”
李太白却只是摆摆手,“在下不介意这些,能得呼延大哥收留已是极好,不敢奢求其他。”
见此,呼延箜便领着李太白到了后院,刚想着向大伙介绍李太白,却是想起不曾请教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李白,武朝广陵人士,家师在山中修行。”李太白向着众人抱了一拳。
“哟,好俊俏的小哥,一位身穿皮衣,肤色黝黑的女子摸了一下李太白的脸。”
李太白也并没有躲避,只是温和地笑了一笑。
“我叫薛薇,是个小镖头,你就跟我一起走镖吧。”
“这是吕海,这是吕陆,都是跟我一起走镖的,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前面两人对着李太白笑了笑,李太白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对双胞胎
哥哥和弟弟长得一般黑,一般身高,脸生得几乎也是完全一样,只是哥哥左脸下策有一道并不算明显的刀疤。
向着二人行了一礼,不料二人突然抽刀向李太白劈来。李太白来不及反应,反手一剑横出,一记断水式斩向二人。
兄弟俩被剑光劈得倒飞出去,那薛薇也看呆了,瞪着双眼,不敢相信这个青年风轻云淡的一招就打退了兄弟二人联手的突袭。
呼延箜也是愣在原地,他自己若是被这二人联手偷袭也必然是狼狈至极。
“咳咳。”“小兄弟好身手,是我兄弟二人莽撞了,在这给小兄弟赔个不是。”吕海捂着胸口,给李太白行了一礼。
“吕兄不必如此客气,小弟也是一时侥幸,伤到二位前辈,还请见谅。”李太白仍是谦恭有礼。
“小兄弟当真有些本事。”薛薇满脸堆笑,心里乐开了花。她明白,自己捡着宝了。
头些天在镖局里并无甚事,李太白也只是在房中冥想修炼。但不论他作何努力,那层桎梏仍旧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
“看来心境仍需砥砺啊。”叹了口气,刚出房门,却迎面撞上了门外的陆海。
“李白小兄弟,刚巧头儿要我找你呢。”
“陆兄所为何事,还请进屋细说。”李太白邀请陆海进屋。
“哎呀,就不进屋了,有个客人急着要我们送趟镖,说是贵重货物。总镖头的刚好不在,薛镖头就揽下了这活儿,你收拾收拾赶紧来吧。”说罢,陆海就走了。
李太白回屋抄起了陨星剑和几件衣物,就出了门。
薛薇和陆家兄弟早已在门外等他,李太白一出门,就招呼他搬货物上马车。
李太白搬箱子的时候用神意探知了一下箱子里的货物,眉头皱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在初夏还穿着黑衣带着黑色兜帽的委托人,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马车行在路上,李太白对着薛薇问道:“薛镖头,我们这趟镖是要送去哪儿啊?”
薛薇回头,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算你小子运气好,第一趟送镖就去京城,等到了京城,把货送对了,老娘就带你去京城最阔气的酒楼里喝酒。”
说罢,甩了一下缰绳,马车就这样向前奔去。
“这就是江湖吗?”李太白心里默念,马鞭扬起,跟上马车。
京都城里,朱墨看着身边的顾竹,问道:“消息送过去了吗?”
顾竹转身回道:“已经送去了,相关涉事者皆已灭口。”
“好,这次为杀李太白我不惜与大哥合作,此次必要老三彻底死心!”朱墨仰头喝干了玉杯里的酒液,一甩手,将那杯子摔到屋外的地上。
“告诉舅舅,他最好快点想好到底要不要投靠我,还有你那妹妹。若是我掌控了天衍阁,那老三的摘花阁就跟个笑话一样了。”
“是,属下明白了。”说罢便是告退。
朱墨拎着酒壶踱步到院中,将那半碎的玉杯踢到一侧,身边正在捡拾碎片的宫女也是挨了一脚。
“手脚麻利点,不长眼的东西!”朱墨恶狠狠地骂道。
宫女对着这性情乖戾的皇子,敢怒不敢言,只是捂着嘴道:“奴婢知错了,请齐王殿下宽恕。”
感到今日做成了一件大事的朱墨不去理会那宫女,只是哼着小曲,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扛着太刀在街上游逛的林荒看到了城门口围了一群人,便也过去凑了凑热闹。
刚过去,他就看见那贴在墙上的告示,心里“咯噔”一声。
“公主殿下要招驸马了?”“那可不,清清楚楚地写着,比武招亲!”
“可不只是如此呢,那夺得冠军之人便是可以被朝廷认可为武林盟主!”
“所以这告示的意思是,所有人皆可参加这武道大会,夺冠者能成武林盟主。与公主年龄相仿的男子若是被公主看重便能当驸马?”
“正是如此。”
林荒心里却是一乐,他大概明白了自己这位堂妹要玩什么把戏了。
波契的京城里,皇宫深处,一位身穿龙袍的少女蒙着双眼,手握一把太刀。
边上的几位宫女各自放出手里的蝴蝶,少女耳尖微动,身法如行云流水般展开,长及腰侧的发丝摆出动人弧度。
刀刃之上不见任何内力附着,但刀身却是掠过一道道残影。
瞬息之后,地上多了十二只完整的蝴蝶翅膀。
少女扯下布条,一双水蓝色的眼瞳里流转着动人的光彩。大概是刚刚运功过猛之故,双颊不施脂粉仍是艳若晚霞。微挺的鼻梁上的皮肤如凝脂般通透,细密的汗珠在眼光下熠熠生辉。
檀口微张道:“这比武招亲,应当能把那整天游山玩水的荒哥哥引来京都吧。”
说罢,把那有着和她眼瞳一样色彩的长刀扔给了身边宫女,跑进殿内沐浴去了。
这位便是契丹皇帝唯一的子嗣,集万千宠爱的小公主——林挽茵,十六岁便是到了半步刀圣的境界,号称是这世间千百年来最为出彩的修炼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