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章 严阵以待(1 / 1)墨凉人犹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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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门口,数百人马立于城门前。

一名披甲胄,剑眉星目的男子对着后的众人说道:“诸位,出了这徐州城门便不是江南了。在下先说好,我等师出无名,只为给太白公子讨个公道。若是圣上怪罪下来,那便是谋反的罪名,诸位可愿随我陈森为太白公子讨回这个公道?”

“有何不敢,我江南人只听江南侯令,当太白公子于姑苏城外为他武朝浴血守土,今他武朝皇帝竟敢让一个太监来侮辱我江南的太白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后一名红甲年轻人喊道。

陈森笑了笑,拨转马头,向着城外的官道奔去。他和后跟着的数百人马心中有数,出了城门便是会进入朝廷死士包围圈中,但是他们还是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城门。

若是年轻时不敢鲜衣怒马,为争一口气纵马闯江湖,那吾辈老时如何吹嘘自己的年少风流?什么朝廷的死士谍子,我江南百余人的骑队还能怕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李太白策马已至河北郡,路上遇着了数十次围杀,每次围杀都是有着数十人,最近一次的围杀甚至有着一名天域境的剑客。

对于这些刺客,李太白不像第一次来京都时那般留手,太白剑翻飞之际,所有刺客便是被尽数斩杀。

李太白对于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此时留手一分,那么后自己所在乎的人就会多一个有着何昉的下场。

他自江南一路厮杀而来,不曾带些换洗衣物,亦不曾找客栈下榻,上仍是穿着那件自江南侯府出来时穿着的白色长袍。

此时他的衣衫上沾满了灰尘和污垢,一头长发有些油腻板结,脸上也沾着不少粉尘,本来面若冠玉的脸庞失了几分秀气但却多了些沧桑感。

一双金色眼眸里蕴含着滔天煞气,令人不敢直视。

他拽了拽手中缰绳,停住了马,刚想抽剑,却是被一道声音叫住。

“小侯爷且慢动手。”来人自树林中走出,对着李太白抱了一拳。

待得看清来人容貌,李太白仍是抽出太白剑,但是不曾出招,只是问道:“顾二公子找本侯有何指教?”

顾竹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李太白一封信。转刚想离去,却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柄冰寒的宝剑。

“顾兄待得本侯拆开这信再走也不迟。”李太白说着打开信笺,皱着眉毛看着信上内容。

顾竹端详着这把剑,口中说道:“听闻小侯爷在波契时得到了先辈的太白剑,想来应当是此剑了。”

李太白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信上内容。

“小侯爷可知,二下虽然之前对你有些成见,但在那大之上比武之后对您的修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派我将太子和叶傅所谋之事尽数告知小侯爷。”

李太白读完了信上内容,大致便是太子和叶傅将以如何手段和名义将自己困于京都城外围杀以及叶傅将自刎以断李煜复仇之念。

将太白剑收起,李太白撕碎了信纸,对着顾竹说道:“二公子请回吧。”说罢,便是上了马,只是不曾有着拨转马头的举动。

“小侯爷可知此去京都是要落入必死之局?”顾竹看李太白毫无退意,有些疑惑,皱眉问道。

“告诉二皇子,我李家的人不曾背叛任何朋友,我李太白亦是不会。”

“还有,若是你刚才直接出手拦我,你也会死。”

说完,李太白扬起马鞭,胯下骏马飞奔向北而去。

顾竹摇了摇头,他清楚地记得朱墨在他临行前说过,若是李太白执意来京,则其必死无疑。

“为了一个何昉,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吗?”他嘴里喃喃说道。

“不知道我死了,二皇子会不会如此行事。”说罢,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出来吧。”他一声令下,后便是出来了数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之人。

“二公子刚才为何不直接让我等截杀李太白?”为首者问道。

“让你们截杀出了搭上你们这几条人名和本公子的命外,还有何作用?他李太白是当今世上公认的江湖年轻一代翘楚,桎梏之下无敌手,我们这十人若是出手,连他一招都接不下。”

“那刚才他分明察觉到属下的气机,为何不出手?”

顾竹脸色复杂地看向北方,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他大抵是不想让他和晚清之间有着顾家的血债吧。”

京城之内已然戒备森严,自从前几传出宫中进了刺客后,全城都是开始了戒烟。京城共有座城门,如今依然全部关闭,说是要搜寻刺客。

叶傅和数名穿着奇异服饰的老人站在京城正南门的城楼上,几人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时间后几人口中皆是喷出一股鲜血,那城墙之外也是多了一层淡金色的屏障,宛若流水般缓缓律动。

一名头发灰白,眼眶凹陷的老者对着叶傅说道:“家主,此阵法耗费颇大,且需对方入阵方可催动攻势,那李太白当真会从这正南门入京且自投阵中?”

叶傅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老人,而后说道:“其余三门若是开战,皆是会殃及城中百姓,太子下已然调拨了数万大军在其余城楼之上守卫。他李太白不愿伤及无辜,也不愿以一人之力战数万武朝甲士,何况斩杀何昉的乃是我叶家的叶修远,所以他必然来此城门,先杀我,后进城向着陛下讨要公道。”

“即便那李太白真如家主所言,会自投罗网,但若是将他斩杀,那李煜定然暴怒。若是其一人执剑北上,要屠我叶家满门,又如何阻他?”

“大长老多虑了,他李太白死是我叶傅一人之失,与叶家无关。待得李太白死,我叶傅必将圆寂,随后江湖上便会有叶傅用毒减弱李太白战力而后二人同归于尽的说法传出,他李煜若是为难我叶家则必然被天下所唾弃。”

“这,家主你若死......”边的大长老听到此话却是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死后叶家便先由大长老您来接管,不需做什么,只需听太子下之令行事即可。待得沁儿成年后,将叶家交予她即可。”叶傅这位当了十多年宰相的老臣,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一番托孤之言。

“家主,那人傀......”大长老言又止。

叶傅看了一眼大长老,嘴唇轻启,用着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太子下若是后不是太子下了,那东西可以帮着他变成皇上。”

大长老闻言惊得合不拢嘴,虽然他早已料到家主要炼制人傀是为何事,但是直接听到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还是有些惊慌。

叶傅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待得太子下大功告成,我叶家必可千年不衰。暴露区区一道阵法,死一个家主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天衍阁里,顾晚清看着叶沁不断呈上来的京都布防消息,眉头紧锁。当看到叶家在南门结下乾坤覆龙阵的消息时,浑不住地发抖。

“师姐,你若不想看,沁儿就不再将消息呈上来了。”叶沁看着眼眶通红的顾晚清,上前劝慰道。

“沁儿,你可知道这乾坤覆龙阵的威力如何?”顾晚清声音颤抖地问道。

“此阵并无任何主动攻击之法,可若是有人单人入阵,那结阵者便可不断向阵中之人发出自己平生武学绝学,且几乎不会消耗任何内力,但此阵最多只能由七人纵,所以闯阵者越多便是越有利。”叶沁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些。她知道,以李太白的心,必然不会让别人替他送死。

顾晚清抿着红唇,皇宫里出刺客要全城戒严之事不可能没经过当今圣上授意。

“陛下当真要断了和江南的这份香火吗?”顾晚清嘴中喃喃念叨着。

“沁儿,我累了,你先下去吧,这几的消息你先替我处理着。”说罢,顾晚清放下了手中狼毫,向着后走去。

叶沁看了看时辰,这是她认识师姐后师姐第一次在戌时前到后休息。

江南侯府之内,田氏看着在院中来回踱步的丈夫,不好多说什么,刚想转进房时却被丈夫叫住。

“有话就说吧,我们夫妻几十年来,你有心事从来瞒不过我。”李煜柔声说着。

“太白会死吗?”田氏转问道,眼里噙着泪水。

李煜只是摇头,“不知道。”

“那你为何既不去拦他,也不去助他?”田氏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若是你不愿背上骂名,大可让我给广陵的娘家修书一封,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也只有太白这么一个外孙,哪怕带着数千私兵,背上谋逆的罪名也一定会去为太白讨个公道回来。”

李煜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过数千私兵罢了,那垓下和云蒙山大营内驻扎着数十万大军,几千骑兵就要去助阵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便看着太白一个人去送死吗?”

李煜扶助差点从台阶上摔倒的田氏,柔声宽慰道:“无论是耶郎之行还是波契之行,抑或是姑苏城外一战,太白哪次经历的不是九死一生之境?但哪次不是活着回来的?”

“那为何你也不愿去京城为他讨一个公道?”

李煜只是叹了口气,“我若出手,那京城那些打破桎梏的老家伙们也必然是坐不住了。他既然自己决定要参与这场纷争,那便由他自己去吧。”

说罢,也不再踱步,踏入房中。

雏鹰终究是要被推下悬崖方知如何展翅翱于天际,只是多数人只能看见那从悬崖半空腾飞而起的雏鹰,却看不到那深涧底部森森白骨。

一只渡船在姑苏城外的码头停下,一位女子自船上跳下。穿红色长裙,脸若桃花,肤若凝脂,取下背后一柄灿若星辰的长剑后便是御剑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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