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爱惦念谁就惦念谁,关她何事。
于是,江玉妧一个字都没有多想,陪笑道:“这宫里还有陛下,太后总归有亲人在身边的。”
太后瞧她一眼,笑问,“说的也是,我瞧着倒是妧儿身边这次换了人?”
江玉妧道:“燕儿近来身子不好,我让她在王府休养了,这是花逸。”
“这名字倒是好听。”太后似不是真心想要打听,转眼便道:“哀家瞧你带来的这方砚台,质地极好,瞧来,莫不是长胤的东西?他可是最喜欢砚台了,你要是偷着把他珍藏的东西给哀家,他回来怪罪你可怎么办?”
听太后这么说,江玉妧倒是一愣。
她倒是不知道陆长胤喜欢这东西。
花逸挑的,她只当是闲杂的贵重东西,却没想到是陆长胤喜欢的东西。
愣了一会儿,江玉妧才道:“是吗?殿下走得急,王府里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交代,不过想来若真是殿下的珍藏,那也一定是极好的,也配拿来献给太后,至于殿下那边,等他回来,臣妾自去请罪便是,这已经拿进宫的东西,再怎样,也不能再拿回去。”
江玉妧大大方方,没有半点扭捏,倒是太后的笑有点僵,转过头去让人收了砚台,才道:“总归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是哀家多虑了。”
江玉妧总觉得太后这些话,似乎有什么内容。
不过一时,江玉妧没这么多脑子分出来细想,因为太后肯定还是要出招的。
果然,太后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道:“说起来,长胤去了西疆,倒是震住了吐浑,听说吐浑自己先乱了,想要自己撤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长胤前些日子向朝廷请旨,说是戚将军的病情有所好转,请求先送回京城休养,哀家准了,听说戚欢住在摄政王府,你回去后,也可告诉她一声。”
江玉妧起身,“臣妾先代戚小姐,谢过太后。”
太后道:“只是,戚将军回京,西疆驻军无人照看,长胤还需安排好西疆军务,才可回京。”
江玉妧道:“西疆军务大事,自然是耽误不得。”
太后瞧着她,道:“妧儿果然是真懂事,也识大体,虽为一介妇人,却比朝堂上的一些所谓君子明白多了。”
江玉妧又一愣,这是……谁又惹到这位大佬了?
回想起之前江夫人跟她说,太后除掉了摄政王手下的两位官员的事,她似乎有点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话她能接么?当然不能啊!
太后见她不说话,又笑道:“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慨感慨,哀家也是一介妇人,皇帝还小,为了朝政和天下百姓,不得不以女子之身撑起这朝局。可是,总有人质疑哀家,说哀家不应该在朝堂上,若真是哀家做错了事,也不是委屈,可是,哎……不提也罢。”
不得不说,太后这转话题的本事,真是厉害。
说起来,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江玉妧本人也很厌烦,于是道:“那些看不起女人的人,是没有夫人,还是没有亲娘,女人都看不起,又怎样敬自己的母亲,不敬自己母亲,又如何称的上遵从孝道,不遵从孝道,又如何称得上君子?女人都看不起,又怎么会敬自己夫人,不敬自己的夫人,家宅又如何安宁,家宅都不得安宁,又如何帮太后和陛下安天下之民,如此看来,那些人也不配站在朝堂上为百姓做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