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首诗,那首诗的全部。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那是原主的痛,青梅竹马的痛,刹那的春心荡漾,却还不够刻不铭心。此时的她也能感觉到,她想若她没有进宫,她想原主定会被他万般才情所打动吧,可惜那样的遗憾她弥补不了。
“梦里云归何处寻,亿锦,我原本就已经自顾不暇,你何必还要留下这样的隐患给我,你们的感情我终究不能深刻体会。”一个人的心要化作几分来周旋,她没有这种能力也没有这种想法。
甚至,她已经决定要将嘉诚留在心底,与十三爷陌路不识。定然不会花任何精力去管原主的感情纠葛。
雪花初融,墙角的白梅异常夺目,她虔诚的闭上双眼,她从不信什么,只是如今心诚乞求上苍,无论薄情与否,不该挂钩的人就放过吧。
驻足停立,新年的开始不求受恩多少,只求平安的人平安。
化雪的天空中没有微风,垂帘静止叫人容易产生幻觉。
暖春在积雪中迎面而来,她看了一眼墙角的梅花,同样的惋惜,却知道惋惜也留不住。
墙角的梅花暗自飘香,下次来的时候也是化泥做尘了吧。
在风口处停留了几刻寒气冻的她双脚发麻失去知觉。
她蹙蹙眉,自己已经这般无用了,体弱的受不了半点风寒。
也不知无用的自己往后在宫中的日子会如何,如履薄冰步步宫心吗?
曲折的长廊里,那个人带着微醉的酒意从养心殿而来,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在这阖氲春景图里荡气回肠。
四爷自身后将她搂紧怀中,微烫的英俊脸颊贴在她冰凉桃粉色的脸颊上。
远处里又见她一人在那里伫立发呆,就算醉酒微醺心低处的还是涌起异样的滋味。
如此便抱得更紧了,专制霸道的宣誓主权,她是自己的。亿锦并没有回避,而是回应他紧紧贴在他脸颊上,暖气回流寒气周旋,浑然一体。
四爷满足的笑,她就是自己的,私有的。
“皇上醉了。”
“你可怪朕,朕不知是你,不然不会让你离去。”
亿锦隐隐约约觉得皇上并没有他外表那般严肃威严不可侵犯,她也曾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都是成年人,却想不到他在感情里,总是害怕。
正如他说的,在她这里缺少安全感存在感,是她太冷漠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吗?
如今……
她笑了笑将手放在腰上的那双大掌上:“臣妾不敢,臣妾知道皇上会来找臣妾,臣妾便在这处等你,果然皇上来了没让臣妾失望。”
“失望……”四爷乐坏了,她总是语出惊人,说别人不敢说的。
在脸颊上轻薄蜻蜓点水,好似对她的答案很是满意。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永远都是。
“又发呆了,告诉朕,为了谁发呆。”一想到等我那俩个字他的醋意就油然心生闷在心口。
“皇上吃醋了。”
“……。”
见他不答,亿锦闷笑便再问了一句:“不知皇上吃谁的醋,可否告诉臣妾。”
被她这么一问,四爷无奈的笑了笑,吃醋却不知吃谁的,有意思。
“不告诉你,朕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