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如浣过的细腻柔纱,似有若无慵懒的披挂在年婷玉身上。年婷玉嘴角微勾笑里裹着尖锐的暗刀,刹那一瞬又面相亲和,除了与身俱来的高傲,其余在众人耳里听来即真切又关心。
亿锦桃粉脸色微微泛着涟漪,若直面拂人脸面是绝对不行。可这药,在空气里慢慢散溢着肉眼不得见的慢性毒药细胞,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明明白白的被下药,让毒液在体内累计沉淀再随着血液吞噬全身。
“姐姐说的是,妹妹正想一碗汤药老劳了姐姐们挂心就是臣妾的不是。”药汤晃晃发出无数圈叫人数不清的晕圈,她端过来的呈到皇上面前,撒娇极其谄媚柔情。
“这药就叫皇上喂了臣妾,皇上可会满足臣妾。”若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她自然不该开口,可皇上喂药是常事,她想若自己不是懂得一些药性,这些女子都要成了鳏寡孤独的可怜人。
四爷自然是乐意,毕竟习以为常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何况他绝对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美人相邀,义不容辞。”
此话一出,皇后不由得轻笑,继续看着与下面一样精彩的戏。
宁妃恨的牙痒痒,想说什么却又距离的太远,大庭广众之下她如此出阁对娘家也不是什么好的。
谦妃无声无息,拧了拧手里的手巾,抬头朝远处的人对了眼,见他还在便若无其事的咬着下唇朝戏台上魂游的看戏。
宋常悦笑了笑,拿起一颗松果仁放进嘴里细嚼,开窍了,不仅仅是对戏曲,对皇上也开窍了。
似笑非笑,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十三爷,微臣偶感不适先行一步。”还未等十三爷应声,早已穿过人群脚步飞快与书生气质极不相府的消失在畅音阁内。
十三爷知道了声:“台下至戏竟比台上的都还要精彩。”扔了瓜子壳,这女子有俩下子。
年妃一听,此举怎可。
“皇上,是药皆有三分毒,您怎可随便就喝药的。”
四爷笑得潇洒,只道:“无妨,时有的事,也不见朕哪里出了问题。”
亿锦见年婷玉哽咽说不出话,如此她可以却定一件事,这年婷玉并非是一个思虑周全之人。
与那黑衣人倒不像是一伙的。
若是以她的性格早已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下手,而不是叫栗子暗地里用着老套的下药,来夺取她的性命。
可是……
她好似除了对富察子欣正面对上手,其余的也未的嘴过翊华宫,眉眼下瞧了唯唯诺诺被自己训过还有些发抖的栗子,一宫妃子总不会安排了眼线又安排了杀手要她的命。看透了年妃,却看不透那个黑衣人。
会是谁……
“皇上怎能这样宠甄亿锦,她不过是一个四品典仪的女儿,对皇上有什么用处,我哥哥年羹尧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臣妾从未记得皇上哪次给臣妾喂过药,凭什么要给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喂药。”
年婷玉既害怕又吃醋,一时间冲动的连话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四爷的连霎时铁青难看,他堂堂大清朝皇帝做什么事竟要她年婷玉允许,大庭广众之下对小小的一个贵人横吃飞醋,大呼小叫毫无皇家的高贵端淑。
“年妃是否越过了自己的权限,这汤药喂不喂朕说了算。”
“砰……”年婷玉拂袖甩过,那汤药顷刻间倾斜的毫无保留,祥云镶边铜碗落地声清脆尖锐连发了几声吭吭吭的声音:“臣妾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