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跟在苏培盛身后,领着她及一众宫女入钟粹宫的时候,暗淡星空中挂了俩三处破晓的黎明之光。
亿锦坐在轿撵上,疲惫的倚靠在轿撵上细心雕琢过的撵拦上,朝苏培盛瞧了瞧。
皇上已经迫不及待的下旨封了蒲草轩。
可想而知,这次确实是生气了。
“主,这钟粹宫皇上早前叫人打扫过,直接住进去就行了。”
“谢谢苏公公,费心了。”
苏培盛瞧了瞧亿锦温和的笑了笑,也不知一路上发生了什么,竟叫皇上如此绝对,一时一刻就要命甄主入了钟粹宫。
“主好生安歇,奴才该回去回禀了。”
“有劳公公了,柳如云替本宫送送苏公公。”
“喳……”
夜半借着手里几盏烛火也看不清这钟粹宫如何,好在她不甚关心自己住的地方,便叫玉珠进了内室备好热水泡了澡入塌歇着。
许是真的累了,一趟便就睡了过去。
玉珠守着见主睡了,理了理被子便退了出去。
“玉珠,苏公公交代明日卯时起,戌时入景澜宫请安,你可记住了啊!”
“卯时,此时是几时,我看差不多寅丑时末刻了,如此虚弱的主可还能好好休息吗?”玉珠抱怨着,何以跟皇上出了一趟宫,皇上就约束起了主。
“你自己寻着些许法子,早些叫醒,若明日困的很,只好午膳后歇着。”柳如云也甚是不解,不过请安是迟早的事,便也没往其他处寻去。
玉珠点零头,她原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这第一次去景澜宫也不知该预备些什么,一想到如此便交代了柳如云替自己留守着,她一抹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扣了扣那日无意间遇上的一个姑姑的门。
养心殿内,烛火时而静若,时而跳动。
四爷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睛明穴,伸了懒腰顺势去端起五龙盘旋的茶杯。
“苏培盛,添茶。”
苏培盛缓了缓,今夜已经喝了三盅,再喝下去怕是。
“皇上,快明了,要不就歇下吧。”
四爷揉了揉穴位,起身摆动着身子,也不知坐了多久,身子倒有些酸麻。
星宿倒是被云隐去不少,可这要破晓的星光却不容易叫人忽略。
“确实晚了,那就歇下吧。”
“那敬事房张公公还在门外候着,皇上是要。”
“叫他下去吧,此时怕是要进寅时,她们早已睡的深沉,不必了。”
“喳……”
四爷活动活动了筋骨,这几日那绿头牌就不要出现她的名字,这几日他还不想见。
“苏培盛。”
“奴才在……”
“将张公公领进来。”
那张公公进来跪在圣上面前,以为是要翻牌子,便将手里的托盘举了举。
见皇上寻了一番,把手放在托盘上。
“翡翠流苏绿牌摸着手感甚是不错,这甄嫔的牌子如今就放在朕这处。才有身孕确实不适宜受宠,以免动了胎气。”
张公公点零头,这甄嫔的牌可是才做上不久,就被皇上撤了牌子。往后皇上若不拿出来,她若要受宠可是不得门了。
“下去吧。”
“皇上今夜翻的可是哪家主的牌子。”苏培盛左右瞧着,也不见哪个牌子被翻过。
“今夜太晚,张公公,下去吧。”四爷把玩着手里亿锦的绿头牌到。
张公公不知所措,这牌今夜又不翻了,明日也不知要向皇后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