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的眼光惊闪,为了谦妃,他要替她除了这颗眼中钉。
梨花树下,桃花树下,他们有过至死不渝的承诺。
若今夜不是偷偷溜出宫中,莫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她手上的伤,他还真听不到这么情深意切大逆不道的情话。
“疼……”
亿锦知道他生气了,这会儿胳膊才会被她捏的生疼。
又见他幽深黑瞳诧异的盯在自己脸上,咬了咬牙生生的忍下手上不断传来的酸疼。
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这一切她虽记不真切,可都是事实,她要做何解释。
她思琢几许,才要开口,又听门口醉酒的容若敲打在朱红色绕花枝的大门。
“你给我出来啊,甄亿锦。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倒好,我也不怪你如今的俩处销魂,可你不能将我石沉大海之心去接纳另一个人。”他的醉酒之言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浇起凶凶烈火。
亿锦眉眼一垂,跪地辩解。“皇上,他定是醉了才会胡言乱语的。”她着急了,还有些许害怕,若他再胡言乱语下去,她该如何自处。皇上又会误会到什么程度。
只是,西风冷却了梨花,也冷却了空庭院。
“他酒量速来就浅。”
阴鸷笼罩,四爷眸低幽深处划过亿锦沉静的眼眸,仿佛心里什么东西被一丝丝撕碎一般,叫人见着脚底升寒,薄唇勾冷言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俩处销魂。你俩原是郎情妾意心心相许,看来是朕棒打鸳鸯了。”一把推开跪在地上的亿锦。狠狠的捏起总叫人心疼的削尖下巴。
“那不是我。”亿锦微微打了一寒颤,适才的温柔缱绻顿时烟消云散。被一群冬日的寒冷所包围。
“哼……你是他纳兰大学士认错人了。”
“认错与否臣妾不知,可臣妾的心里始终只有皇上一人。”
“是吗,那你喜欢朕吗?”四爷冷冽的声音幽幽传入而中,不免再一寒颤。
“喜欢。”她咬牙坚定到,一时间有种冲动,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
“哈哈哈……可笑,好笑,以前朕日日巴不得你对朕喜欢朕,可惜你清高孤傲,一次又一次将朕推开。朕以为你要反其道而行来博得恩宠。原来是朕猜错了你的心思。如今你就愿意为了他违心的话吗?”他几近嘶吼,吓得门外的柳如云摸不着头脑的跪在地上。
皇上?何时来的。
真好,如今他什么都不用做,里面的人就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
得意的笑着,任由纳兰容若拍打着朱门。
“皇上不信臣妾。”
“你叫朕,如何信。”四爷恶狠狠的指着门口那个恨不得此刻将他碎尸万段的容若。手下的力道越发重了些。
“见梅不见故人面,空咏梅花如故人。故人?一直以来朕就问你你的故人是谁,你都闭口不语。如今告诉朕吧,那个人就是对不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听着就可笑至极,你是朕的妻子啊。怎么可以跟别人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你怎么可以为了他,一个外臣,几次三番的让朕误会也不愿开口解释,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晾着朕,不要恩宠。是在等有朝一日,与他旧情复燃吗?”
四爷猛地一甩手,将她生生的甩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