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回了学院,书院里已经不复往日的热闹学子们都已经放假,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还没收拾好东西的人在。
云棠让阿瑶将今日买的东西放回去,自己一个人慢慢踱步在书院里,看着百花凋零的百花园。
“疏瑶?”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的轻喊,云棠转过头,是已经教授了她一年多的方容。
“夫子好。”云棠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一年的时间她各个方面都长进很大,连宫里想孩子的皇后都不得不承认,云棠在书院的成长速度比在宫里快很多。
“怎么还没走?”方容温柔的笑着走过去,自己教授云棠一年多,对这个皇室娇养的小姑娘早就变了看法。
“学生想多留几日再回。”云棠今年也是长高了不少,和周围的同窗比格外的稳重和早慧。
方容点了点头,看了看凋零的花园,“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去我那里吧,院子里种了些寒梅如今开的正盛。”
云棠没有推辞,应下来,随后和方容一起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学院里的主事都有专门的院子,方容领着云棠走进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冬天了,天空慢慢的飘起雪来,院子里果真有多好红梅,方容说的几株红梅显然是自谦了。
“下雪了?”方容伸手接过几篇雪花,“外面冷了,先去屋子里暖和暖和吧。”
云棠笑着说好,跟着方容推门进去,里面的炉火很旺,身上暖融融的,炉子旁还有个小侍女趴在一旁拨弄炉火。
“夫人回来了?”小侍女放下挑弄炉火的钩子,上去接过方容脱下来的斗篷。
“去把我的梅花酒拿来,在那两个酒杯。”方容吩咐道,小侍女又去接过云棠解下来的毛茸茸的小斗篷,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疏瑶来陪我下盘棋吧。”方容坐在矮榻上,矮榻上有个矮桌上面放了一套棋盘。
“好的夫子。”云棠笑着应道,随即也上了矮榻,打开盛放棋子的木盒。
“咦?这是黑白暖玉?”云棠用手指捻起一颗黑子,触手不生凉,浑身通透不见杂质,是上好的玉棋。
“疏瑶还懂得这些?”方容有些惊讶,笑着问道。
“跟随父兄学过一些,不甚精通。”云棠不在意的笑笑,手执黑子漫不经心的摆在一个位置上,不甚精通?根本不,上辈子云棠跟随大元最好的棋师学习了八年怎么会不精通。
方容的梅花酒是在去年冬季采了她这梅园里的红梅花苞酿造,之后埋在了梅花树下,小侍女得拿着小锄头去树下刨出来,时间会有些长。
方容和云棠各自手执黑白棋子,你来我往的厮杀。
本来是想着下一局棋打发时间的方容,越是落子越是有些惊奇。
云棠看似漫不经心的落子,似乎是没有章法随性而为,但是越下,之前随手摆下的棋子都是一出陷阱。
方容竟有些吃力,慢慢的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另一边的云棠看着还是漫不经心的随性落子。
“我输了。”最后一子落下,棋盘上白子落败的惨不忍睹,满盘的黑子提醒白子的一方输的有多惨。
方容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把白子放回棋盒,感叹的认输。
“夫子承让。”云棠也放下了手里拿起的黑玉棋子,说了句承让。
“夫人,酒来了。”小侍女推开门,手里那这个托盘,里面放了一小坛酒,还有两个小酒杯和一把青瓷的酒壶。
“来,疏瑶也可以小酌一些,这些酒不烈。”侍女将酒壶倒满,将酒壶和酒杯放在矮桌上,又把棋盘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