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存让着五个刚买回来的小姑娘现在客栈住下，买了些棉衣水粉和被褥挨个分发下去。

至于饭菜，后厨前几日默存买了些米面蔬菜让他们自己做就行，自己则是去了曾经名满京城的月瑶楼。

月瑶楼当年红火的时候瑶光阁还没开，如今美娇娘们颜色已久，门前冷落鞍马稀，默存这几天对京城最红火的产业都了解了个透，这月瑶楼就是其中一个。

当年月瑶双珠可是名动京城，却在鼎盛的时候嫁给了两个秀才，用自己的钱财供了秀才科举。

可叹呐，负心不过读书人。

那秀才后来高中，为了攀高枝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姐妹两个嫁给了都是秀才的两个人又在同一年被休弃。

被休之后又回到月瑶楼，但是容颜早已不在，加上瑶光阁挖走了当时月瑶楼所有的头牌迅速崛起。

京城就是这样，一茬一茬的新人顶替走旧人。

看着门前萧瑟的连点喜气的样子都没有的旧楼阁，默存向前推开了门。

如今的月瑶楼已经落败的连看门小厮都没有了。

里面偶尔传来阵阵的琵琶声，杂乱无章，像是在哭诉和愤慨弹琵琶之人的内心。

“可有人在？”默存敲了敲被推开已经掉了漆的木门，问了一句。

里面的琵琶声骤然停止，“谁来了？”

里面的屋子里推门出来一个白衣女人，三十岁的样子，满脸的疲惫，看着走进来的少年一时有些怔忪。

“姑姑可是月瑶双珠？”按照默存的年纪喊一声姑姑确实不为过。

女人却是冷哼一声，“没有，你找错地方了。”转身关上了屋门。

默存知道自己没找错人，也不恼跟着走过去，看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还有人在咳嗦的声音。

“姑姑，小生此次来是想请姑姑出山来教导几个女孩子弹琵琶和古琴，并无恶意。”默存听见里面另一个人的咳嗦声，扬了扬嘴角，这次定不会空手而归。

“我说了我不是！”里面的女人暴躁的喊了一句，却惹得另一人的咳嗦声更急了。

“姐姐！”刚刚还急躁的女人赶忙去扶着咳嗦不止的女人急切的喊了一声。

“小生愿以每月二十两银子月钱，来聘请两位姑姑教授小生手下的姑娘。”默存客气的开口。

来之前他跟周围的人打听过了，当年的双珠如今又一人得了咳疾，还没有银钱可以医治，这种高额的月钱正好可以解了这两人的燃眉之急。

屋里沉默了良久，最后白衣女人还是打开了门，“你说的可真？”

“当然。”默存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姑姑肯来，第一个月的月银可以先支给姑姑。”

“好，我同意。”白衣女人看了面前高高瘦瘦的少年，点了点头，如今的月瑶楼连个人都没有，姐姐还染了病无钱医治。

默存笑了笑，看吧，再高傲的头颅在现实面前都得低下。

“待会我会带人来月瑶楼，还望姑姑可以调整好心态教授琴艺。”默存抱拳客气的行了礼，白衣女人点了点头。

默存满意的离开之后，白衣女人关好大门回屋里，床上躺着的憔悴的女人勉强支起身子。

“月安？”床上的人勉强的喊了一声，“姐姐。。。”白衣女人关好门赶紧去扶着床上的人起来。

“是姐姐没用，委屈你了。”床上躺着病恹恹的就是当年双珠中的姐姐月然，越古超今，安然自得，却不想却沦落至此。

说来也只能道一句，世事大梦一场，人生几度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