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对着沉默了良久,最终哑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自然是要给姑娘一个机会的人。”默存笑笑。
要说这楚姑娘呀,五年前跟月瑶楼一样也是名声鹊起的人呐。
当时最受天潢贵胄欢迎的是红楼月瑶楼,而最受女儿家欢迎的却是妆娘楚姑娘。
楚家世代经营胭脂水粉的生意,到了楚姑娘这一代,靠着自己一双巧手画出最为精致的妆造,楚家的生意红火的到了顶峰。
人红,是非就多了,和楚姑娘一样,方姑姑是在楚姑娘之前京城妆造数一数二的妆娘,后来楚姑娘崛起。
方姑姑眼见着老主顾越来越少忍不住的急眼,因此在京都摆下了一场妆娘的擂台,输者离开三年妆圈
原本稳操胜券的楚姑娘却在比赛中失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妆造输给了方姑姑。
按照赌约楚姑娘不得再在京城经营楚家的脂粉铺,并且,三年之内楚姑娘不可以在出妆。
京城从来不缺新人,楚姑娘就跟月瑶楼一样被这京城忘记,三年之后过后,迫于生计,开了这家小店,勉强生计而已。
“我凭什么信你?”楚姑娘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抹布,面孔铁一样的冷漠。
“方姑姑如今在瑶光阁给瑶珠姑娘做妆造,在下准备筹建涟漪阁,阁中的姑娘还需要一位手艺高超的妆娘。”
默存笑了笑,楚姑娘却皱了皱眉,“你要跟瑶光阁对上?”
虽然她已经退出了京城最热闹的圈子,但是也不是个聋子,如今谁人不知晓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就是这瑶光阁。
“楚姑娘只管回答,可否愿意?”默存笑了笑,站在对面的楚姑娘面色冷漠,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默存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楚姑娘抬起头,“可以。”
“三月一,兴业街北末涟漪阁,静候姑娘。”默存满意的笑笑,随后告辞离开。
当时的比赛自然是有水分的,楚姑娘捏了捏手,当时不知谁偷换了她的妆匣里的水粉。
默存走在去月瑶楼的路上,在来找楚姑娘之前他自然也是打听清楚了,但是,京城哪个圈子不是宛如这淤泥一般。
有些人光鲜亮丽的,却不知道隐藏在在背影下有多少烂泥巴。
世人皆知孔融让梨,哪里知道孔融弑母,世人皆说李白醉酒捞月而死,又可知李白千杯不醉,世人都知道匡衡凿壁偷光,却哪知道最后长大的匡衡却收受贿赂下狱。
每个人阳光下的一面后,阴影中,到底藏了多少龌龊这估计只有自己知道。
处理完一系列的事情,接下来就是等。
默存每日里上午去看月瑶楼里的姑娘们学乐器的进度。
中午又去牙婆那里买齐了阁中的奴仆,并且找人教他们规矩,腾出点时间又去看工匠们的进度。
总之每天都是东奔西走的忙碌,看着月瑶楼里的姑娘们迅速的成长,特别是看着青未迅速的在月然月安的指导下成长。
别人可以慢,她绝对不能,作为涟漪阁的第一任头牌姑娘,本身就学过好几年的琵琶,在两位姑姑的指导下,她必须要有超过瑶珠的琴艺。
青未比谁都清楚,默存是个没感情的人,留下自己是因为自己有用,若是没有用处,自己迟早被舍弃。
也因此她比谁都要努力,月安也甚是欣慰,就是不知道默存准备如何处理青未脸上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