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去了。”邹铭脸色发白，眼里却带着迷恋。

一晚上，邹洛磬都在听自己的哥哥絮絮叨叨断断续续的说着他跟瑶珠的相遇。

大概的，邹洛磬理明白了。

花灯节那日，邹铭取得了榜首，为了刺激赵玉，去了瑶珠那里听曲子，邹铭确实是对曲子没什么兴趣。

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听得入神了，只觉得这人美曲美的，沉浸在里面了，跟瑶珠忍不住的攀谈了几句，发现这姑娘跟普通的乐姬比起来，谈吐见识皆是了得。

后来，回去之后本来也没觉得怎么，只是经常想起来瑶珠弹奏的曲子，能抚平人的心神，让自己安静下来。

邹铭又去了一次，没见到瑶珠姑娘只是听到了琵琶声，便是引得心魂具是跟着这琵琶声去了。

之后，每日里在学堂听先生夫子讲课都会想起来瑶珠坐在窗前，手拿琵琶，笑语晏晏的跟他讲话的样子。

后来问了鸨母，这才知道，原来是要送上瑶珠看得上的礼物，才有可能见一面。

瑶珠喜欢琵琶，他记起来库房里有一把雕刻着玄鸟的琵琶，他忘了好像是母亲寻来的，至于用来做什么的，邹铭从来没去关注过，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从库房取了琵琶，用礼盒包好，趁着休沐，带着谨言去了瑶光阁。

玄鸟琵琶一送，正正好的戳在了瑶珠的心头痒上，邹铭不甚精通乐器，只是觉得那琵琶模样音色都是极好。

却不知道，那可是邹夫人一开始就给邹洛磬找到的最贵重的一个嫁妆。

北方有玄鸟，这玄鸟琵琶相传是从极北之地的梁国的国宝。

后来梁国国破，这琵琶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从此消失在了世人面前。

邹将军早年间镇守边疆，救过一个被胡人抢掠的商人，那商人游走于列国，收集不同国度的稀罕玩意倒卖。

知晓邹夫人在给女儿寻找各种奇珍做嫁妆，商人为报答救命之恩，也算是结交邹将军为朋友，献上了那玄鸟琵琶。

那时候邹铭也就七八岁，虽然是到了记事的年纪，可惜年纪太小，年岁也过于久远，只是知道自己的娘亲得了一把稀罕的乐器。

听完邹铭断断续续的讲完，邹洛磬面上不显，依旧是笑着听。

“洛磬，哥哥很高兴你能这样听完。”邹铭扯了扯嘴角。

“哥哥，我知道你喜欢瑶珠姑娘，但是如今你也得以学业为重，只有拼上了功名，到时候再说要娶瑶珠姑娘也不迟啊。”

邹洛磬握住邹铭的手，少年的手已经很大了，邹洛磬又是生来小巧的，更是握不住。

“妹妹，我知道，大哥都知道的，但是大哥忍不住。”邹铭看着细声细语安慰自己的小妹，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当然忍不住，邹洛磬心里一片冰凉，那瑶珠定是学了什么魅惑人的术法。

音律课的时候，听夫子说过，西域有一种秘书，可以将惑人心弦的魅术融进音律，弹奏的人会将正在听曲子的听众诱惑他们爱上自己。

只是这种术法只是听闻，从未切身的见过，说是被这种术法迷住心窍的人，回不自觉的日日都想起施术的人。

但是不会迷得人什么都不知道，被迷住的人呐，听得去任何道理，但是一想到施术人，就会溃不成军，这种不是他们想控制就控制的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