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家那拒绝过黄成后,黄成只安分了半,打第二起,便开始找各种由头,去往江漓家里做客。
次数频繁到赵羽几乎怀疑,是不是成就楼快要倒闭关张了,所以黄成堂堂一个大掌柜,才会没事就往他家跑。
江漓顾念着黄成转让人参的情分,每回都客气地招待了他。再加上他为人也算有几分见地,次次还都能和江漓热聊起来。
在赵羽一连四都在自家见到黄成后,终于确认,黄成是想给他带绿帽子。
虽然赵羽也看得出来,黄成只是一厢情愿,江漓对他没有半点儿多余的心思,但这并不妨碍赵羽觉得黄成讨嫌。
于是,当晚赵羽便换上一身黑衣,趁着月黑风高,翻墙去了隔壁。
通过这几的观察,他凭借狗叫声,大致判断出了狗舍的位置,进了黄成家,便直奔狗舍而去。
搬家那见到的那只细犬,让赵羽想到了袭击过他的三只恶犬。索性今晚,便趁势去探个究竟。
可等他到了狗舍,狗舍仅有一只细犬,并没发现其他狗存在的痕迹。
狗的嗅觉灵敏,赵羽离狗舍尚有一段距离,里头的那只白色细犬,就朝着他藏身的方向狂吠了起来。
他怕狗叫声会把人引来,急忙闪身离开了狗舍。
此时夜色已深,黄成家里各处都已熄灯,唯独东院的一间屋子此刻正灯火通明。灯火在窗户上映出两道人影,其中一个,看身形像是黄成。
赵羽脚下一拐,悄步走了过去。
待走近后,他又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屋顶,揭开屋顶的瓦片,恰好看清房间里两饶面容。
房间里一男一女,男子确实是黄成,可另一名女子,竟然是江容华。
两人相对而立,均没有察觉到屋顶上的异动,而且,气氛看起来不算融洽。
黄成皱眉道:“这么晚了,江姨娘不在自己房间歇着,跑来我的房间怕有些不合适吧。”
江容华则一副浑不吝的样子,反问他:“有什么不合适的?”
黄成忍着不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若是让伯父知晓,恐怕他会多想。”
“多想?”江容华突然嗤笑出声,“我看是你想的太少了!你真以为他送我来这里是为了散心?你觉得如果没有他的授意,我怎敢、又怎么会留宿在一个外男家里?!”
江容华越越是激动,最后脸色甚至都狰狞了起来。
黄成急声朝他低喝道:“你些动静,莫要惊动了下人!”
“我看你怕的是会惊动隔壁的江漓吧!”江容华冷笑,但到底是稍稍压低了些声音。
黄成闻言也冷了脸,不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问道:“伯父今让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江容华眼底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道:“他跟你一样,也看上了江漓,想要你把这出宅子让给他,作为补偿,让我来伺候你一晚。”
屋顶上的赵羽这才发现,江容华今的妆容打扮和江漓十分相似。她和江漓本就是姑侄,在刻意模仿之下,还真有三四成相像。
赵羽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敢情想给他戴绿帽子的人还不少。
一个黄成还不算,竟然又冒出来一个想要插队的黄员外。
黄员外表面上,是要黄成让出这栋宅子,实则却是要他让出江漓。黄员外把和江漓长相相似的江容华送来,既是补偿,也是在警告他要识趣。
赵羽心下一阵不爽。
他现在可还是江漓明面上的正牌夫君,这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是他已经死了似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屋里头黄成已经摔门而出,只剩江容华一个人嚎啕大哭了起来。
但她大约还顾忌着些脸面,怕会惊动旁人,又很快压低声音,改为声抽泣。
赵羽又看了眼她那张和江漓相似的脸,心里没半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不再多留,沿着屋脊几个飞跃,便跳回了自家院子里。
他掸璃自己的衣摆,正要回屋休息,一转身,却撞见了江漓。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上枝头,夜色虽然昏暗,但赵羽还是看清了江漓的五官。
方才他还觉得,装扮后的江容华跟江漓有三四成相似,可现下却觉得,两人唯一相像的地方,不过是都姓江而已。
江漓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边上的江漓见赵羽被自己撞破,不但不解释,反而还盯着自己看个没完,便皱眉先出声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赵羽回过神:“一时睡不着,四处逛了逛。”
江漓道:“你这一逛,倒逛去别人家的院子了?”
赵羽:“我头疾初愈,不心走错了院子。”
在他们刚搬来镇上的那,江漓曾过类似的话。
她心知赵羽是在故意搪塞自己,皱了皱眉,正要再开口,赵羽却突然又盯着她:“你这样半夜不睡,在院子里等我,该不会是以为我和别的女人幽会去了吧?”
江漓回视着他道:“你再胡言乱语,从明起,你的一切花销就自个儿付钱吧。”
作为一个靠娘子养活的白脸,赵羽顿时神色一僵,他还打算劝江漓买两个家仆使唤呢。
赵羽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我坦白,我刚才是翻墙去了隔壁。黄成养的那只细犬,总是会让我想起那袭击我们的那三只狗,所以我去他家夜探了一番。”
江漓审视地看着他,见他不像撒谎,才又问道:“那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倒是没有,但是……”赵羽想自己在黄成家见到了江容华,但下意识里,又不想拿这些龌龊事污她的耳。
顿了顿,他改口道:“你最近和黄成格外亲近,该不会当初想要跟我和离,为的就是他吧?”
江漓听他又提到和离,不由想到了他刚清醒那胡搅蛮缠的样子,下意识就觉得心疼:“我最近只是在和他讨论一些经商上的事……”
自决定搬来镇上住以后,江漓便动了经商的念头。但她缺乏经验,而黄成在经商上则颇有心得,这几,黄成每次来拜访,都只是传授她一些经营之道而已。
江漓的整副心思都在如何做生意上,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但此刻经赵羽提醒,她再一想,自己和黄成,好像确实有些过于亲近了。
她顿了片刻,解释道:“我和黄成之间什么也没有,但今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不过,”她又看向赵羽,“往后你晚上不许再出门,更不能让人看到你飞檐走壁。别忘了你答应过我,除非必要,不会让人发现你会武功的。”
镇上人多眼杂,赵羽身上毕竟还背着一条人命,江漓怕他哪会不心暴露。
赵羽点点头,朝她笑了一下:“你如果不放心,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睡,方便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