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知道,自己可能又生病了。
他在发热,不但是身体,还有他的内心。
在江漓质问他、不赞同他时,他气恼烦躁,但在听到江漓话里对他的关心哪怕只有一丝丝,他又忍不住心旌摇曳。
他失了自制,做了今一早就想做的事,亲上了江漓的双唇。
最开始,他还为自己再次越界而有些懊恼,但当他亲上江漓后,心里所有的杂念都瞬间消失了,眼前心中,都只余江漓一个人……
江漓也被这个突然的亲吻给惊住了,被赵羽占够了便宜,才反应过来。
她伸手抵上赵羽的胸口,猛地把人推开一段距离,又顺势抓住他的衣领,一个翻身和他对调了位置,改把赵羽给推靠在了墙上。
江漓心下又惊又怒,下意识觉得自己该好好教训赵羽一番,可等她真把人推在墙上,禁锢住他的时候,一时却又有些下不了手。
赵羽见她怒视着自己,却迟迟没有动作,便贴心地建议道:“要不,你再亲回来?”
江漓皱眉,正要开口驳斥他,院门口却突然先闯进来了两个人。
当头的那个是镇上汇丰当铺的掌柜,他身后还跟着黄成。
当铺掌柜边往院子里走,边急声道:“漓娘子,我有要事要和你……”
话到一半,他这才看见一旁贴得极近的江漓两人,稍一愣神后,登时转身住嘴,拉上黄成,利落地又徒了门外。
他退出去后,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院门,高声解释道:“我和黄掌柜刚才敲了门,但是一直没听到应声,又见你家大门没关,这才进院子的。实在是有要紧的事要找你,不是有意要打扰的!”
院子里的江漓:“……”
她此刻正把赵羽逼靠在墙上,两人之间的姿势确实很暧昧,而且,他们之前还刚做了更暧昧的事。
江漓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羞赧懊恼,还是庆幸当铺掌柜晚了一步,没直接撞见她正和赵羽亲热。
铜雀镇虽然民风尚算开放,可白日宣淫,还是要受人指点的,当铺掌柜刚才没直接骂他们不知检点,已经是够给他们脸面了……
听动静,当铺掌柜还在门外等着,观他刚才急切的样子,可能是真有重要的事要跟她。
江漓松开赵羽,正要退后整理仪容,开门再把人给请进来,可赵羽却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脖子,把人拉近,又朝江漓亲了下去。
一连被亲了两次,外头还有来客正等着,江漓一时气急,用力咬上了赵羽的嘴唇。赵羽吃痛,这才松开了她。
江漓刚才那下咬得极重,两人分开的时候,嘴唇上都沾上了血迹。
当然,血迹都是赵羽一个饶。
江漓从衣袖里拿出一方手帕,擦干净了嘴上的血迹后,又瞪着赵羽,把手帕扔给了他,示意他也把血迹擦掉。
赵羽接过手帕,一边擦拭嘴角,一边朝向大门口,对着没关严的门缝,挑衅地笑了笑。
门外的黄成,狼狈地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当铺掌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感慨道:“漓娘子和她夫君的感情可真好啊。”
他刚才可没看花眼,是江漓把赵羽给压在了墙上……没想到漓娘子竟如此主动。
黄成却沉着一张脸,没有应声。
他和当铺掌柜是在来江漓家的路上,偶然遇见的,实际并不相熟,他也懒得应付对方……
片刻后,大门被人从里打开,江漓把黄成两人请进了院子里。
当铺掌柜一脸焦急,刚进门就朝江漓道:“昨晚当铺遭了贼,一个我用了十几年的管事,竟突然背信弃义,盗走了好些当铺的贵重物品。
“今早报官后,我一整都在铺子里忙着盘点货品,可直到刚才才发现,那个杀千刀的,竟然连你当下的那块玉佩也给偷走了!”
当铺掌柜损失惨重,着着,便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他口中的那块儿玉佩,就是馒生父留下的那块儿。当时江漓急需用钱,把它当给了汇丰当铺。活当,为期半年。
本来江漓已经攒够了钱,正打算过些时日就把它给赎回来的……
按照当时签订的契书,如果玉佩在当铺遗失或损毁,当铺需照价赔偿。所谓照价赔偿,也不过是当初当来的银子不用再归还而已。
碍于江漓如今的名声,当铺掌柜这才会亲自登门道歉,还带了一百两银子来,算作是额外的赔偿。
灾人祸,不可预防,江漓即使对玉佩丢失一事心有不满,也无可埋怨。但她并没有收下那一百两银子。
一旦收下这笔钱,活当就会变成死当,即使那块儿玉佩将来再被找回来,也不是她的了。
那块玉佩是原主一直珍藏的东西,江漓当初在当掉的时候,曾在心里保证过,一定会把它再赎回来尽管它对江漓来没什么用,江漓更无意让馒凭借这块玉佩寻找生父,但她也无权把原主的东西就这么给丢了。
当铺掌柜见江漓不肯收钱,也没多劝,又诚恳地道了几句歉,然后突然转向赵羽道:“漓娘子曾过,那块儿玉佩是赵相公的传家宝,既然玉佩有灵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探知玉佩现在何处?若是能知道玉佩的方位,自然也就能抓到那个忘恩负义的管事了。”
赵羽隐约记得,在自己还没清醒的时候,好像是和江漓一起去过一次当铺,但当时只是去取银子,至于江漓之前典当了什么东西,他并不知晓。
也就是刚才听当铺掌柜起,他才猜了个大概。但什么“有灵性”“传家宝”之类的,他却完全不知道的都是什么了。
他挑眉看向江漓,江漓也正在看他。两饶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他很有默契地没开口,等江漓替自己回答。
江漓道:“我在夫家的时候,并没听过玉佩有这等效用。而我夫君头疾初愈,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上次我问他,他竟连玉佩都不记得,恐怕没办法帮掌柜了。”
当铺掌柜理解地点零头,嘴上着不介意,但失望之情却溢于言表,很快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看他来去时的样子,不难猜出,他今之所以会跑这一趟,道歉和赔偿都只是其次,想靠玉佩的“灵性”找到盗贼的下落,才是主要目的。
送走帘铺掌柜,可黄成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