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场是罗马角斗场模样的微缩版建筑。侧观是正圆、俯瞰却是椭圆。灰白。围墙分四层,均有柱式装饰,因此从外观看是由一系列3层环形拱廊组成。长轴短轴均不足百米,约60排座位,足够容纳3000余名观众。
枫城武斗场,是枫城所有初中中唯一的一座。由于觉醒前的人类战力往往有限,因此这座武斗场平日里十分冷清,鲜有人用。当然今日不同,若不是学校不允许外校生进入,这里恐怕还要再热闹十倍不止。
不过即便如此,单单本校的学子,即已经把这里塞的满满当当,尤其当陈平安惊现在场地中央的时候,更是人声鼎沸、喧嚣齐天,将声势渲染到了极致。更有流川枫式女子拉拉队为陈平安加油,画面一度十分香艳。
陈平安准确出现的时间是10时03分,没有多少人看清他是怎么入场的,总之当人们看到陈平安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了。
前排观众席上的梁易安,见陈平安如此风光,心中嫉妒达到顶点,酸道:“陈平安这小子命真他妈好,与夏尘这种废柴比斗,竟然有这么多人来看。”
曹飞也愤愤不平,说道:“是啊!那个夏尘昨日在你梁少手里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今日却被陈平安拿来当垫脚石。如此一来,只要陈平安展露出足够的天赋,难说不会被枫城某些大家族看中,得到野鸡变凤凰的机会。”
曹飞的看法代表了今日大部分来观战之人的心态,众人皆是想看看传说中的剑道陈平安究竟有何特异之处,另外想见证有没有大家族愿意伸出橄榄枝招募。
阿布倒是更不爽夏尘,尤其见场上的他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死弱鸡跟着也出了一回名,只是这名,哼,想必是一生的废柴之名!”
毫无疑问,在场3000余名观众,没人认为夏尘能赢,即便是看台第一排的陈若曦,亦是不看好自己的咸鱼哥哥。她与夏尘从小即是挚友,最是了解他的底细,至于庖丁领域?呵呵,无非只是对文科考试有些助益而已,这已是这个世界早已验明的共识。
夏尘嘴角浅笑,心说这次扮猪可以说扮的相当成功。当然,主要是“底子好”。
“时间差不多了。”这般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微闭的双眸徐徐张开,只见精光四射、凌厉万钧,当看到对面的陈平安正饶有兴味的望着自己时,夏尘微笑说:“若想成就一番伟业,就需与整个世界为敌。平安同学,我说的没错吧?”
陈平安也笑了,说道:“我与他们不同,因此认定你输的整个世界中,没有我。”
夏尘惊奇:“你为何算准我一定是在藏拙?”这是夏尘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他实在分析不出陈平安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发起挑战。难道就因为突然出现的庖丁领域?
“不知道,直觉吧。”陈平安朗声而笑,笑声中有剑气鼓荡、纵横切割,“夏尘,告诉我,你,什么修为?”
“为什么?”
“我担心一不小心杀死你。”陈平安认真的说。
“有道理。”夏尘点点头,然后答道:“斗之气,六段。”
陈平安说道:“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呢?平安同学。”
“斗之气七段。”陈平安答。
夏尘不信,说道:“你不是早就七段了,这么久了,没有长进?”
“没有。”陈平安苦笑摇头,无奈神色不似作伪,说道:“哪有那么容易。”
观众见二人聊天,但不知他们在聊什么。
林若若分析道:“一定是夏尘求饶,请求平安哥出手轻些,别把他打成残废。”
莫青云却道:“我看那夏尘残不残废也没多大差别,单就脑残这一点,无可救药!”言罢二人哈哈大笑。
而今日看台上除了众学生外,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不请自来,正是夏尘的奶奶岳姗。
自夏尘出生以来她就从未关心过自己的这个孙子,视若不存在,皆是因为夏尘身上流淌着一半其母乡野村妇的卑贱之血。今日心血来潮听说有夏尘的武斗,于是特意前来观战。
但当听到周围学生们的议论,尤其夏尘过往种种的丢脸事迹时,气至发抖,恨不得立即跳到场地中央手撕了自己的孙子,“丢脸!我们岳家的脸,都让这蠢货丢尽了!”言罢竟直接转身离开。
......
台上的一切,与夏尘无关,夏尘此刻眼中,只有自己的对手,陈平安。
“出手吧,打完还要上课。”陈平安招呼道。
夏尘不甘示弱的应道:“好,陈平安你可要小心了!”
言罢他左足跨前一步,侧身,双手握拳并一前一后。两膝微屈、矮背颔首,右拳护住面部胸部,躯体成龟缩态。
同时眼皮上抬、虎视眈眈,对陈平安怒目而视、杀气滚滚,气势渐宏。
地球流行各色少年兴趣班,故而夏尘幼时有幸修习过综合格斗术,虽不精通,对各种格斗技却都有些基础。此时使出的,正是散打的起手式。动作虽然简单,每一细微处却皆有深意。
而蓝星自古斗者以修习斗技为主、魂师则仰赖自身魂技,故而在格斗技上往往并不看重,于是当夏尘摆出在众人眼中颇为怪异的姿态时,又引起不少人嘲笑出声。
反观陈平安,更符合蓝星人对强者的想象。他遗世独立、负手背剑,双目微眯、神光四射。不急于进击、也不急于摆出防守架势,而是在积攒气势,乃是务求一击退敌的姿态。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分险。似夏尘这般没有兵刃在手,必须欺身近前才方有一线胜机。中华五千年武学博大精深,夏尘自小也是耳濡目染,故深明此理,此时脚下交错向前、蹂身而上,十米距离,转瞬即至。
见陈平安依旧毫无动作,夏尘内心却燃起更深警惕,于是左拳向前点出、一记轻拳直冲陈平安面门而去,乃是试探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