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秦风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年,这丫头难道真是公主?
“少爷,他们怎么都跪下了?”小年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秦风倒是确定了一点,两个人应该是性命无忧了,几乎已经抽出的环首刀,也轻轻的送了回去。
时间犹如静止,相比与十分慌乱急切的小年,秦风倒是十分坦然,甚至还有点享受。
东汉最牛逼的太监,张让,刚才还几乎将自己灭杀的狠人,现在就在自己边上跪着呢。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嘀嗒,嘀嗒。”
急促的马蹄声去而复返,由远及近。
“皇上驾到。”
马上的骑兵在勒住马头后,急切的喊道。
“参见陛下。”张让等人急忙呼喊。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赶快跪下。”蹇硕出言提醒。
小年和秦风,这时候才惊醒,虽然秦风心里想的是——这宫里的伙食不怎么样啊,怎么皇上瘦成这样?
见上不跪,视同谋逆,这可是大罪。
可是汉灵帝刘宏并没有计较,甚至连周围呜呜泱泱的人都没看到,他的眼里只剩下一张稚嫩的白皙面孔。
是她?真的是她!
“荣儿,是你吗?”
刘宏老泪纵横,喊出一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王荣,史称王美人,一个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小女人,却刚好激发了刘宏这昏庸无能的君王,蓬勃的保护欲,也是汉献帝刘辩的生母。
不过因为王美人胆子小,因为害怕何皇后的嫉恨,所以在生下一个女儿后,便狠心将自己的骨肉送出皇宫。
在后来怀上刘辩的时候,更是因为害怕偷偷吃了打胎药,但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生命力顽强的刘辩安然出生。脑补手握打胎药的壮举。
何皇后因为担心刘辩会抢夺自己的儿子——刘协的皇位,丧心病狂,将王美人毒杀。
昏庸的刘宏彻底被激怒,终于像个男人,手执利剑冲进何皇后的宫殿,欲废何皇后,皇后之位。
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全国第二大太监,因为是何皇后的老乡,联合张让提前拦下了刘宏,以皇子新生,不宜杀戮太多为由,保住了何皇后的后位。
自此刘宏心灰意冷,将刘辩交给自己的母亲,董太后抚养之后,潜心享乐和研究园林艺术,朝政日益荒废。
不,不是她,但是真的很像她。
刘宏望着眼前的少女,恰如第一次见到的王美人,但是王美人的眼神中多是软弱依赖,而小年的眼神却充满坚毅和希望。
“蹇硕。快把事情详细讲来。”刘宏开口道。
“这个....”蹇硕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回陛下,此事还是张让说吧。”张让抢过话头。同时深深的望了一眼秦风和小年,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张让这老狐狸,搞什么飞机?还是先看看再说吧。秦风心想。
“此事全因家父重病,在京中遍寻名医,就有这位秦风秦公子,医术超群,侠骨柔肠,耗费一日一夜,将家父的病医好。后来这位小年姑娘来府门外寻找秦公子,自称是他的婢女。”张让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娓娓说道。
“什么?朕的女儿竟然沦落到给人做婢女,来人,把这少年砍了。”刘宏暴怒。
我去!秦风急忙拔剑在手,这刘宏什么狗脾气。
“是公子救了小年的母亲,小年自愿给公子当婢女的。”小年一听急忙开口,心中却在思量,刚才这个人说——自己是他的女儿?
“陛下稍安勿躁,容臣说完。”张让急忙拦住。
“你快点说...”刘宏感觉站的累了,指着蹇硕说:“你过来,让我坐会。”
蹇硕赶忙爬过来,满脸笑容的充当座椅。好在刘宏并不太重,秦风依然看的发愣,这刘宏真是...城会玩啊。
刘宏慵懒的盯着张让,秦风也紧张的看着张让,毕竟秦风和张让似乎结怨已深,很怕张让会借机挑拨是非。
“后来我发现秦公子手上拿着的香囊很别致,很像当年王美人宫中的,一问才知道是小年姑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就将小年姑娘请来对证,小年姑娘口中有一母亲,名叫香玲,应该就是当年王美人宫中的贴身婢女,李香玲。”
原来王美人送走自己女儿,所托之人,就是小年现在的母亲,香玲。
“我听说这些年,陛下一直在让蹇硕寻找公主,所以请了蹇硕来,想不到小年姑娘真真就是陛下找了十四年的亲生骨肉,万年公主。”
张让情深意切的留下了眼泪,那模样好像自己有了孩子一样激动。当然生理学的角度来说,已经没机会了。
秦风听到这里不由的佩服张让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过定情信物这种说法?张让难道是想要......拉拢秦风?
“孩子,你受苦了。”刘宏走过去,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小年,却不敢出手,到现在还害怕是一场梦。
“你是说你是小年的亲生父亲?”小年也激动的眼泪横流。“小年有父亲了,小年终于有父亲了。”
孤儿寡母,受尽心酸。小年多么渴望一场父爱。
“呜呜呜....”
母女俩相拥而泣,久久不愿分开。
“报”一个声音打断了激动的母女俩。
原来蹇硕安排人去小年的住处,请小年的养母李香玲,一个骑兵回来复命。
“启禀陛下,赛硕大人,末将赶到小年姑娘的住处,家中只有一位妇人,而且气绝身亡了,妇人的手中,留着一卷丝绸,似乎年代久远,而且上边写了字,卑职并未打开,请两位过目。”
“呈上来。”刘宏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小年吾儿,休怪为娘狠心,实在是这宫廷之中,勾心斗角,人心阴狠,所以安排你香玲小娘,带你出宫,只求你余生能平淡安康,王荣含泪诀别。”
“这...这是荣儿的亲笔信。”刘宏呼喊道。
再次确认了小年的身份。刘宏爱怜的看着小年:“年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从今天起你就叫刘年,是我大汉王朝长公主,万年公主。”
原来小年走后,刘宏久寻无果,就在宫中给小年立了名号——万年公主。
寓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盼望小年的心情,犹如过了一万年之久。
“陛下和年公主相认,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张让以为,此时已近年关,宫中诸事繁杂,暂时还不宜大肆宣扬,可以让小年公主,先在张让府中安顿,等到来年二月二,祭祖大典之上,再公之于众,方能名正言顺,普天同庆。”张让开口道。然后悄悄的凑到刘宏的耳边:
“而且小年和秦风公子,情投意合,正应该早日完婚,公主出嫁后,便不会与何皇后有太多接触,省的二人日久生仇。让陛下左右为难。”
刘宏一听言之在理,抬头看了一眼秦风:“你叫秦风。”
“草民便是秦风。”秦风不知道张让在刘宏耳边说了什么,皱眉说道。
“哎呀,既然你和小年已经私定终身,那就是我的好女婿,怎么你自称草民,还没当官吗?”刘宏自来熟一般的说道。
这?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刘宏的女婿了。
秦风看了一眼张让,张让老谋深算的笑了笑。
看来是张让在推波助澜啊。秦风不由的思考起现在的处境。
面前犹如多了几个选项框——A:答应刘宏,做这历史上排名前几名昏君的金刀驸马,从此平步青云,却要忍受别人说他吃软饭的屈辱。
B:揭穿张让,告诉他张让一直在忽悠他,驯养私兵,图谋不轨,按例当斩。
C:趁此机会杀了刘宏,改朝换代,完成史上第一个刺杀皇帝的大任,青史留名,取代荆轲,成为历史上第一刺客。
短暂的权衡之后,秦风果断做出了选择。
“小婿秦风,拜见岳丈大人,只因秦乃孤儿,故不能举孝廉从仕。”秦风恭恭敬敬的说。
开什么玩笑,软饭它难道不香吗?果断选A。
“这事好办啊,寡人在宫中有一些买卖,你年级尚轻,先从县尉做起吧。”刘宏精明的说。
买卖?县尉?
秦风不明所以。
“陛下,张让认为,秦风既然是第一次见长辈,陛下应该有点见面礼。也好显示皇恩。”张让又对着刘宏说。
“哦,也对,既然这样,那朕就把他这次做官的钱先出了。”刘宏答应道。
刘宏站起来,对着蹇硕和张让伸出了手:“你们两个,给我点钱,我给秦风买个县尉。”
原来是卖官鬻yu爵,东汉王朝腐败的根源,在刘宏的眼里竟然是一桩买卖,古往今来,这样的皇帝真是闻所未闻。
而且刘宏卖官,讲究食禄万倍,比如一个月发200石的俸禄,就要花两百万买官,真有能力的名仕和贤良,还能享受五折优惠,简直可以说是后世市场营销的典范。
不过这些买官的官吏,到任之后,自然贪污腐败,先要把老本捞回来,所以民怨四起,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很多都选择叛乱,所以盗贼丛生,人心思变。
说到底,这就是饮鸩止渴,用大汉江山满足自己的私欲。
蹇硕和张让习以为常,很快凑出秦风担任县尉的银两,交给了刘宏。
秦风咬牙道:“谢岳丈大人。”心中却满含了对这种行为的愤怒和痛恨。
此时天空中最后一丝夕阳散尽,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一片,犹如这暗无天日的大汉王朝。
他日我若为君王,定然要扫除这种腐朽的制度,还天下民众一个太平盛世!
随着秦风心念所及,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只五爪金龙,愤怒的撕开这昏暗的天空,将金色的太阳光抛洒在整个洛阳城上,一条龙状祥云,飞快的涌来,由远及近,片刻蔓延了几公里。
最终龙头定格在张府上空,龙尾出现在洛阳城西城的城门之上。
此时,张角的双手刚刚按在单飏手中的罗盘上不久。
太常府中,刘焉正满含笑容的接过刘璋递来的茶。
光和六年冬,黄龙见谯,洛阳震动,无意间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拉开了三国乱世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