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受到惊吓，又看见眼前自己的同学被“男朋友”拥抱着安慰，就有人开口调侃了一句“有男朋友的就是不一样。”

大家权当在这样的时刻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于是也附和着唏嘘起来。

而此次的丁凝已经无暇顾及，一想到自己跟陆小瑶换名牌的事情可能已经危害到对方了，她当众哭了出来。

在场的其他同学完全摸不着头脑以为她是因为警察找上柯元而受到了惊吓。

突然，又有一批人赶来，其中有医生打扮的人，旅社的老板急匆匆地来到他们面前，为他们引路。

纪暮寒眸光微闪，掏出手机联系了。

“怎么样了？”

里头的人交代完，纪暮寒便表情淡漠地挂了手机。然后轻声对丁凝说道“他已经被警方逮捕了……还有……”纪暮寒突然沉默。

丁凝抓着他的衣角，急切地追问“还有什么”

其他人也神色忡忡得看向他。

“陆小瑶没了。”

大家脸色瞬间煞白，有人冲出来朝纪暮寒吼道“你说什么不要乱说话啊！”

纪暮寒对别人可没有好脾气，虽然他可以理解这群学生在这种情况下的情绪失控，但他也不是可以充当他人出气筒的。于是纪暮寒一道凌厉的目光向那人瞟去，对方被他那狠戾的目光惊退，敢怒不敢言了。

“阿凝，我们先回去吧！”他一看向身边的丁凝，目光和声音都温柔了许多，与刚才给别人一记警告的他判若两人。

“不行，我要看陆小瑶一眼。”丁凝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这一晚，太多信息冲刷了她的感知和认识，她无法接受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了身边人的身上，她的舍友死了，朋友死了，而杀她们的人，是那个看起来很随和亲切的男生，而且还在不久之前向她表了白。

她不愿意相信，她还没有确定真相，怎么可以丢下一切离开？

“真的假的……”同学之中有人低声喃喃道。

大家怔忡地看向了从黑暗中朝他们走来的警察和柯元，还有，在后面被抬着的死去的女孩。在场的女生瞬间泪崩，也有部分男生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这一幕太让人胆寒，一切出乎大家的意料。

“我今天他妈的就不该来这里”有人失控地喊出了口。

“陆小瑶……”一个女孩往地上一蹲，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起来。她一边哽咽一边呼喊着死去女孩的名字。

“混蛋”其中一个男生愤恨而起，扬起拳头上前往柯元的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从警察手中夺过他，压在地上又狠揍了几拳。

“好了好了。”一旁的警察上前将两人拉开距离。

那男生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涨红了脸，他双手扯起柯元的衣领，冲他咆哮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柯元森冷的眼眸空洞无光，目光没有焦距地放在某处，好一会儿，他才看向对方，唇角忽而勾起，笑了。

他的笑让对方心里一紧，终于还是松开了，怔怔地看着柯元那张笑得诡异的脸，低声说“疯子你这个疯子。”

柯元从地上站起来，扫视了一眼人群，直至与丁凝的目光碰上。

丁凝脸一沉，不再看他，向前迈出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陆小瑶的尸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