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若听到里面的人说话，轻轻一笑，便推开门进去。

要是降菁那种烦人精，她可是避之不及。但是面对一个武将，她还真的不怕。

要真的打起来，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降茹正对着门口坐着，姿势十分端庄，方才大抵是在想什么事情。

降若见了降茹还是照例行礼，恭恭敬敬道：“季明见过长姐。”

降茹不跟她客气，直接开口道：“有事？”

降若但笑不语，就看看谁皮笑肉不笑的功夫厉害。

“别在我这里玩你那一套。”降茹语气不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降若这才道：“不知姐姐怎么想子依已经去世这件事呢。还有，降府好似出了内鬼。”

就算再傻的人也听出来了降若这是在试探，更何况降茹。

降茹并不打算和降若瞎掰扯下去，起身准备往屋内走，她边走边道：“内鬼什么的，关我何事，要是真的想找出所谓的内鬼，去找爹爹更合适。”

降若看着降茹走进里屋，手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反驳什么。

不是不能反驳，而是没有必要。

不管内鬼是谁，但既然来了降府，就不免会有挑拨离间的想法。在降府的紧要关头，与自家人翻脸，实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降茹的院子里养了很多的菊花，此时正是金秋，菊花都开了。许是降茹想效仿古人来表明自己淡泊名利，降若看着这花却十分想把它们折断。

“季明小姐，你还是走吧。”

降若抬头，来的人是子依的妹妹子诺。子诺与子依不同，她向来坚守本分，或许是因为子依的事情，并不像之前总是扬着笑脸。

降若动了动嘴唇，轻声道：“抱歉。”

这声抱歉，也不只是在对谁说。

或许那日，她就不该把子依带出降府，就不应该沉不住气。

都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虽不是什么君子，但她那日所做的给也是对降府的伤害。

子诺不知道降若为什么这么说，赶忙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大小姐累了，实在不想说话。”

降若笑了笑。

她也是知道的，降茹近些日子总是早出晚归为降府做了很多。这些天来，降茹是对整个降府付出最大的。

降茹的性子降若也是知道的，那种天性凉薄的人真还没把什么东西放在眼里，也不知这次为何会出这么大的力。

既然想不明白，降若就笑着与子诺道别。

出了降茹院子的降若挠了挠头，强压下心中对降茹不好的猜想。上一次的仇也报了，怎能因一件小事就胡乱猜测人心呢。

找降茹说不行，那就还是应该去找一找她的父亲，降朗。

降若一想到要找他，就习惯性的有些慌。

在降若的记忆里，没意见到降朗，就总不免会挨批评，再或者就是让降夫人早早找了人，把降若嫁出去。

至于为何到现在降若都还没有嫁出去，那还要多亏了这张脸。

也只有那时，降若才会真心感叹自己的脸还是有用的。

回到正题，她上一次见到降朗，早已是几年之前，不知她现在已经及笄，是否还会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