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虽然不知道降若为什么会突然落泪，但是也才出个七七八八。

他可以安慰在战场上失利的战友，也可以安慰在官场上被冤枉的文人，但是偏偏就是安慰降若让他觉得手足无措。

司珩绕道降若那一边，轻轻吻了一下降若的眉心，柔声道：“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事实上，在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喜欢上了你，你的那些担心，我不会让它变成现实的。”

降若抬眸，她觉得她可能是真的醉了，司珩的话就像是温柔的烙印，轻轻印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下意识想要逃避，但是那是真真切切的词句，有避无可避。

室内烛光摇曳，司珩轻轻拦住降若，抹去她脸上的泪。

……

第二日，降若与司珩来到了降府。

虽然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降若并不想回来。

一想到要见到降朗和降夫人她就觉得很难受。

一个是总想让她成为利益的牺牲品，一个毫无主见。

降若走进降府的大门，不论管家还是家仆都对她恭恭敬敬，但是太过于规矩反而让她就得很难受。

司珩看出来降若的不适，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其实他在明里暗里都给降府的人表现出了他是把降若当做秦王妃来看待的，自然降府的人不敢怠慢。

降若在外面就见到了正在等着他们的降朗和降夫人。

降夫人显得格外的兴奋：“季明可算是回来了，好久未见可要给娘好好看看。”

降朗有些不是很想看到降若，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降若虽然做不到内心毫无波澜，但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笑容。

“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季明和秦王快些进来吧。”

降朗则道：“还是麻烦秦王在外面等一等，臣想与小女谈一些事情。”

司珩面无表情，降若知道他是担心了，悄悄拉了一下司珩的手表示让他不要担心。

最后司珩还是现在外面稍微等一等。

降若跟随降朗进了里屋，一起进来的还有降夫人。

“你就这么不想听我的安排？！”降朗还未坐定就开始说话。

降若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下头，盯着地面。

降朗冷哼一声又道：“就是嫁给秦王，你怎么就那么无能，只是个侧妃。”

说实在的，降若实在是不想和降朗说太多的话。

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怪降朗，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夫，有些事情不是很懂也不怪他，但是那个语气真的；让她觉得很不适。

降夫人这是也出声道：“季明你也不要怪你父亲，这也是为你好，秦王妃的地位总比一个侧妃要好很多。”

降若抿唇，并不想说些什么。

降朗继续道：“你说说你也没有什么用，还只是一个侧妃。哼，天生的贱命，就和你那娘一样。”

降若很想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

降朗每一次都是嘲讽她的身世，她不知道降朗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心理来嘲讽的，但她总觉得自己的父亲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要是说降朗不懂那些朝堂之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也是可以理解，但是降朗这么说就完全是连基本的人情都不讲。

降若攥了攥拳，最终也是没有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