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本意原是想报答他们,而不是让他们扣下嘴巴里的东西喂她。
昭华没再说话,顶着大冷天亲自去外面淘米烧饭。
待到饭熟了,她拿来一个大碗,将饭都盛到了里面端上了桌。
“我看着你们吃,这次不许再这么做了!”
昭华贴心地给他们盛了满满一碗饭,如今他们不吃也得吃。
二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艰难”地吃完了饭。
吃完饭,洗完碗,一家三口在深夜终于安稳地入睡,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昭华刚躺到床上放松,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妖气从屋顶上方传来。
她心有不安,魂魄出窍飞上屋顶便看到站的直直的邪异。
夜已深,黑漆漆的晚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
不过昭华可以想象到,邪异的脸色并不好看。
“本王来盯着你,来兑现白日里的话,不让你胡作非为。”
他冷漠的声音盘旋在昭华耳边,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她原以为他说的只是气话,却不想他真的如此做了。
昭华怔怔地看着他,心灰意冷地问,“妖王殿下这么不相信我吗?”
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岁月,就这么被抹灭了吗…
“本王信不过人间的那些男子,他们一个个惦记贪图你的美貌。你如此单纯,万一被他们骗了怎么办?”
邪异又气又恼,一想到白日里的那个男人,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孤男寡女笑的这么开心,若是没有所图,他怎么会信?
邪异一副担心的嘴脸,昭华看得却那么厌烦。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张曾经她爱慕的脸如今成了相看两厌的地步。
“妖王殿下,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唯有一点,别伤害我的家人,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昭华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唯一在乎的,就是收养她的一家人。
若是因为她让他们两个人受伤,她会内疚一辈子。
邪异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她们,但是他不能保证他发疯的时候会不会那么做。
他走到她的跟前,抬起了他的下巴,龙的眼睛在夜晚也能看的十分清楚。
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轻轻地吻上她的脸,却被她轻易躲开。
即使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唯独感受不到的,是他那颗冰冷的心。
“妖王殿下,没什么事小仙就离开了,以防妖王殿下对小仙另有所图。”
“你…”邪异被自己的话将了一军。
昭华见他被自己的话噎住,生怕他们的声音太大吵醒了睡梦中的人,回到了屋里。
邪异独自在房顶上待了一宿,想看看是否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一夜过去,除了风吹草动,并没有什么异样。
第二天鸡鸣声响起,昭华疲惫地睁开了眼,闻到那股浓烈的妖气而忧心。
她出院子洗漱,看到穿着粗布麻衣的邪异,大吃了一惊。
刘婶刘叔刚从屋里出来,突然看到一个高个小伙子在家门口,也被吓了一跳。
昭华面色有些难看,想冲上前去将邪异带走,却被刘叔拦住。
“昭华,你别去,让叔去,叔是男人,万一他敢做什么,叔也能打得过他。”
刘叔信誓旦旦地跑了出去,昭华却担心的紧。
这可不是人,这是妖,还是妖界的王。随便一根手指轻轻一弹,普通人就能被弄死。
奈何刘叔已经走到了邪异面前,他手里拿着木棍,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
邪异指了指昭华,笑道,“她是我的妹妹,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
昭华错愕,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妹妹?
就算他想要把她带走,也不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吧!
“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哥哥。”昭华早一步堵住了刘叔的嘴,率先开口。
她的眼睛不停地瞟向邪异,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昨夜她已经说了他们没有瓜葛,今日便来了这一出。
“妹妹,你忘记了吗?家中父母那么爱你,可就在一年前你与我失散,我整整找了你一年。”
邪异说谎话张嘴就来,弄的刘叔刘婶一愣一愣的。
看他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刘叔竟然有些相信了邪异的话。
“昭华,说不定,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呢?毕竟你来时只知道你的名字,忘记了你的家和家人。”
刘叔一副摸准不定的样子,似乎真信了邪异的话。
昭华狂摇头,她不能说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说不出什么,刘叔也不想放过有可能是他亲人的人,就这样把邪异请进了屋里。
昭华在邪异进屋前将他拦住,一双慧目想要看穿他的所作所为,却怎么也看不穿。
“你想做什么?”昭华拉着他的手,质问。
邪异并未开口,声音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我要带走你,我想了一晚上,不管你怎么说,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昭华怔怔地不敢相信耳朵里的那番话,她想,他一定是疯了。
“你明明答应过我,可以给我几年的时间,你一个妖王还能出尔反尔吗?”
“你知道的,我从未兑现过任何我说的话。”
从前,现在,他的话永远只是说说而已的。
在云清离开后,他渐渐变成了这幅模样。
但他确定的是,他离不开她,不想放她离开,只要她能够陪在身边,就可以了。
“你个疯子!”
昭华小声地哭诉,被刘婶听到了些许模糊的声音。
“昭华,怎么了?”她回头看到昭华与新来的男人十分亲近的景象,心中有了些判断。
昭华听到她的呼唤,摇头道,“没事,刘婶,我就是想问问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邪异点头,“妹妹有些失忆,我想帮她快点回忆起来,好早点带她回家。毕竟父母都很担心妹妹,怕妹妹受到坏人的欺负。”
昭华冷笑,她竟然不知道她有父母这么关心她。
刘婶察觉到昭华的不对劲,又隐隐觉得她非人,如今突然来的一个人,恐怕也并非人类。
怕是…她的同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