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透着疑惑。

仔细回想了番，除了昨晚跟顾书杰之间发生的那些情景，之后的事，她忘得一干二净。

看他的目光里带着探究，昨晚，是他救了自己？

季霆熟坐起身，略显疲倦的眸子睨着她，“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这个问题令她费解不已。

不过她也只是暗自费解，并没有问出来。

没有再过多想这个问题，刚想下地解决生理问题，突然，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一股凉意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是一丝不挂。

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没等开口她问话，季霆深率先一步，不以为意的开了口：“你的衣服全部湿透没办法再穿，我这件给你先将就一下。”

说着，他就将之前留在这里的一件衬衣递给她。

模样内敛禁欲，好似完全忽视掉女孩子面对这副局面的窘迫。

童初心颦眉，这种情况到底是有些羞耻，她红着脸接过衣服，还是道了声谢谢。

谢完后童初心又有点儿后悔了，她这是被人看光了，还要上赶着道谢？

怎么就有种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感觉？

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她却不打算斤斤计较，总的来说，人是他救的。

季霆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立马就看穿她的心思：“你手上的烫伤不可以碰水，等好了再洗澡。”顿了两秒，他又道：“或者……我帮你。”

童初心：“……”

她吞了吞口水，若是换做别的男人，她估计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可偏偏季霆深又是一副正儿八经，好心帮忙的模样，若是她表现得太过敏感，反而显得矫情。

“不用。”

她丢了两个字，然后下地向着卫生间走去。

最后她还是没听劝阻，打开了花洒。

左手缠着纱布，她只有一只手能动，洗起澡有些吃力。

不过总比不洗要强。

温热的水洒在肌肤上，顿时令她紧绷了一夜的神经舒缓了些。

多年前那些记忆，泉涌一般，涌进了脑海。

八年前。

那晚上完晚自习回到家，别墅里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

太晚的缘故，佣人们都回房休息了。

记得早餐的时候，顾文锋在饭桌上提了一句晚上有个商业酒会，让钟楚玉跟着一起过去，她想，可能是两个人参加酒会还没回来。

习惯了每晚回家吃夜宵的她，去厨房找了点佣人提早准备的食物，摆上餐桌，连看功课带往嘴里塞着食物。

兴许太投入的缘故，顾书杰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她都没有发现。

她抬头看着他，心下一凛，觉着今天的顾书杰跟以往不太一样。

平日里两个人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同在一个屋檐下，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