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郡主择日便要成亲,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请相爷多多担待。”上官暮道。
云至善笑了笑:“不敢不敢,外头更深露重,将军进来坐吧。”
一行人到了大厅,入了坐。
“能与将军结为连理是清儿的福气。我们夫妻二人自小便捧着她,从前出了那样的事情,也让我们心力交瘁,如今将军不计前嫌迎娶清儿,我们自然是感激。但清儿她依旧是云府的孩子,如若是受了委屈,我们也是万般不留情面的。”云至善先礼后兵,威胁人的功夫倒和云清很像。
“来了我将军府,自然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对了,今日在街上还碰到了郡主,郡主貌美娴雅,我满意得很。”上官暮喝了口茶,带着笑意说。
“爹爹。”一小女子从内厅出来,她已换了衣裳,上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衣,袖口绣着几支翠竹,下身是一件蓝绿色的长款襦裙,样式简单,衣着朴素,但布料却是上乘的云锦。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就算才几个时辰不见,他再一次被她惊艳。怪不得云至善如此宠爱小女儿,就这软糯甜美的声音,任任何男人听了都把持不住吧。
“清儿,快来拜见将军。”一见自家宝贝出场,云至善立马满眼慈爱地说。
“云清见过将军。”亦如午时初遇他那般,她只行了个简单的福礼。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眼毫无顾忌地看着他,似乎他们才头一回见面。
上官暮扯着笑意:“郡主莫不是忘了我?今日午时,美人迟暮。”
“今日午时我确实去了美人迟暮,可对将军却无一点儿印象,将军记错了吧。”云清面不改色地说。要不是他是当事人,他都要被她给骗过去了。
“罢了,那便是我记错了。”上官暮也没打算为难她。
“不知将军可否有兴趣参观相府?晚上的后院才最是好看呢。”云清朝上官暮笑道,声音如潺潺流水划过心尖,怎么能忍心拒绝!
上官暮起了身:“那便叨扰了。”
云清满意的笑笑,接着朝上座的夫妻二人行了个礼:“爹,娘,清儿带将军去后院散一步。”说着,就领着上官暮朝后屋走去。
见二人走远,云至善连忙跳起来拉住顾氏也往后屋走。
顾氏拽住了他,嗔怪道:“你去干什么!”
“夫人,你没见那小子满身杀气吗?要是对清儿不利……”云至善越说越后怕,可话未说完就被顾氏打断了——
“你这老头!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莫不是连洞房你也要陪着去?这是他们后生的事,咱们两个老不死就别去凑热闹了。”顾氏安抚着云至善,引着他重新坐下,又端来一盏茶给他,“我看这上官暮倒是不错,凶是凶了点,但若他真能对清儿一心一意,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云至善拉着顾氏坐到另一边椅子上,拍着妻子的手说:“夫人,一想到清儿七日后就是那个糙男人的老婆,我这颗心就拔凉拔凉的。那可是我们捧在心尖尖儿上的宝贝啊,就这么被个‘牛粪’毁了,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配不配得上咱们清儿也不知道……”
“话不能这么说,上官暮他爹当年可是京城第一大美男子,他自然也不会差,据说战功比他爹还丰厚呢。”顾氏道。
“上官老贼?什么第一大美男子,就是个黑皮蛋……夫人,你不会现在还念着他吧?”云至善眯起眼睛,看着顾氏。
顾氏老脸一红,装模做样的打了他一下:“老不死!我都嫁给你多少年了,还提这事儿!”
“哼,就算他当年多么英勇,你还不是嫁与我了?”说到这点云至善还有点小骄傲,但旋即脸色一变,锤了下大腿,愤恨地说,“那老贼!一想起他我就生气,你是没看见那天在朝堂上皇上下旨赐婚时他那个表情,要不是在朝堂上,我早就……”
“好了好了。”顾氏继续安抚着,像规劝一个小孩一样道,“清儿已过十八,要是再迟两年就真是嫁不出去了,若是我们能养她一辈子倒也罢了,可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若能尽快找个好人家把清儿托付出去,我也死而无憾了。”
“夫人!说什么傻话呢,那上官老贼尚还没入黄土,你怎的比他还着急。”云至善脸色有些凝重,握着顾氏的手更紧了些,“放心,清儿会幸福的,要是上官家敢亏待了她,我云至善就算爬也要从墓里出来,杀了那老贼泄愤!”
顾氏掩嘴笑了,眼中分明漾着泪花:“你还是这样……”
云清身上的高贵、优雅随了她娘,而骨子里的刚却是遗传了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