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彭泽足足有十日没出来行凶,而不论是上官暮还是景舟皆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自从上次得出了那些线索,景舟便开始加大人马搜查,京城统共有二十三家香铺,但是没有一家的老板是对得上的。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上官暮和景舟的搜查让京城鸡飞狗跳,一些有年轻姑娘的家庭甚至闭门不出,闹得人心惶惶。
皇上下令十日内捉住彭泽,否则景舟官位难保。
而另一边待在左相府里的云清谢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却经常私下聚会景舟商议办法。
这一晚,彭泽终于有了动静——
他这次选中的城西玄武大街上一个农户的女儿。那姑娘才十四,虽说身着麻衣草鞋,但样貌清秀,惹人怜爱。
那只熟悉的彭泽杯出现了这户人家的门前,农户胆小,立马报了官,没过多久,上官暮和景舟两对人马便纷纷赶来。
入夜,上官暮和景舟躲在暗处,等待着彭泽的到来。
“将军不必多管闲事,此事是我们大理寺的案子。”景舟道。
“我为景大人出一份力还不好?若是我捉到了这彭泽,他交于我处置。”上官暮冷声道。
景舟皱眉:“不可,应由大理寺执行斩首,以稳民心。”
“大理寺?难道不是你们大理寺的疏忽才导致惨剧重演的吗?”上官暮眼若饥鹰,瞪了他一眼。
仅一眼,就叫他毛骨悚然。真不愧被称作“鬼将军”啊。
突然,吴天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没等景舟反应,身侧的上官暮已经起身飞奔走了。
很快,也有人来和自己报告。
原是在城东也有一户人家收到了彭泽的提示,但彭泽威胁他们不许报官,结果今晚就来了一场调虎离山。
景舟赶到时彭泽早已逃之夭夭,上官暮一身杀气地站在一边,大厅里是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夫妻,受害的姑娘在里屋昏迷着。
上官暮瞟了一眼老夫妻,愤然离去。
景舟无奈地摇摇头,让人安置好老夫妻,再把姑娘叫出来问话。
上官暮和吴天骑着马在赶回将军府的路上。
“将军,接下去该如何?”吴天问。
“捉住彭泽,碎尸万段!”他怒气腾腾地说。
接下去的一晚,上官暮去守了农户家,可依旧毫无收获,而另一边却传来了消息——左相府门口放了一个彭泽杯。
那天晚上,只有上官暮一队人马蹲点城西,而景舟则前往左相府与云清相会,二人约于云清闺房。
“你可有收获?”云清开门见山,房里除了他们二人,百里也同在。
景舟摇摇头:“没有……大将军也是如此,我看他的耐心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真怕到时候他把整座京城都给屠了。”
百里摸着下巴,开口:“你们大理寺排查的时候没有漏下的吗?一个可疑人物都没有?”
景舟:“那些香铺老板,不是长相歪瓜裂枣,就是身材矮小臃肿,有几个身形和长相都相符的,但年岁太大。”
“那子女呢?排查过吗?”云清突然道。
“子女?”景舟停顿了一下,开口,“还真没有……”
百里:“就上回城西、城东那两户人家,相距较远,我试过的,若是用轻功跑一趟要小半个时辰,可那两户人家收到彭泽杯的时间差一个时辰,所以那冒牌货肯定不住在城西,也不住在城东!”
云清眼中露出了一丝精明,看着景舟:“你赶紧再派人去查,城南和城北,还有中心街!所有香铺老板的儿子,一个也不能落下!”
“那我先回大理寺了。”景舟站起身,走向大门。
此时已是亥时,外头除了个别几个来往的家丁、丫鬟外并无旁人,寂静得很。
才刚打开门迈出一条腿的景舟突然看到了什么,连忙退回去,关上门,顺手熄了蜡烛。
见他如此,另外两人也都站了起来,走向窗边,望向屋外。
“刚才对面屋顶上似乎有人。”景舟皱着眉头,挤在小角落里透着窗往外看。
云清不解:“穿得什么?”
“黑色常服,脸上没注意。”景舟小声回答。
“不会是那个冒牌货吧?”百里突然开口。
两人突然都望向他,百里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摆摆手:“我就开个玩笑……”
“不,真有可能是他。”云清直起身子,在黑暗中看着二人,“百里,你现在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东西,要是有的话就回来报信。”
百里点点头,立马冲出门去,奔向大门口。
云清和景舟回到位子上,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没多久,百里就回来了,急忙关紧大门,道:“真的有!就是那个冒牌彭泽杯!”
云清扶着下巴,看向脸色凝重的景舟:“你先回去罢,当做不知道,此事明天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