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艾却没有发现刚才不对劲的气氛,好奇地揪着余季的袖子八卦道:
“余季姐姐,刚刚宫韶辰欧巴来找然姐姐干嘛呀?有没有带好吃的来呀?”
“宫韶辰?他今没来过。”
“没有吗?可是,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他的车从区门口开出去呀,就从西阳欧巴的车旁边过去呢难道是我看错了吗?奇怪”
“你宫韶辰的车从这个区出去了?”
“是啊,就五分钟之前。我还叫了他一声,不过宫韶辰欧巴好像没听到,车开得又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余季低着头思索了一阵,神色有些慌张,接着开口问到:
“所以你没看到他本人吗?”
“对啊,他的车窗是关着的。不过,他那辆车很特别的,西阳欧巴还,全沛城那种车也就只有两辆,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余季喃喃重复着徐文艾的话,可是,她语气里的意味,却全然不同了。
“叶董,关于这次的劣质建材事件,那几家供应商的事情,我想私下跟你聊聊。”
接到徐文奕的电话时,叶卿程心里有些犹豫,总觉得他的这次私下邀约,并不那么简单。
“徐总,难道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能在公司里聊的吗?”
“公司里人多嘴杂,很多事情,我想还是我们单独见一面比较好。”
“叶董,我知道因为严总监的事情,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供应商的事,我希望你可以暂时放下对我的偏见,认真考虑一下,不管怎么,这确实关系到集团的利益。”
徐文奕显然早就想到,在这通电话里的邀约,会被叶卿程拒绝。眼下他的这几句话,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辞。
然而,这一套辞,确实掐住了叶卿程的弱点,关系到翰升集团的事情,她不能意气用事。
“行,我可以和你谈,时间地点我等下会发给你。”
“安,你真要去赴徐文奕的约?”
“他话都到那个份上了,我倒想看看,他这回又想给我什么惊喜。”
趁着茹嫂和徐文艾都不在家,叶卿程正准备出门去见徐文奕,在门口却被余季拦了下来。
“你不是一直认为,他和劣质建材的事情脱不了关系吗?难道他这回,为了自保,要把严青媛咬出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得去了才知道。”
“真的不要我陪你一块去吗?”
“没事的,我自己去就好了,这青白日的,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叶卿程一边着,一边检查着自己的轮椅。
余季的眉间却一直紧皱着没有松开过,满满的担忧直接写在了脸上。
“我最怕的是,万一他故意给你假的线索,或者,像一年前那样那董事会那边”
“董事会那群老狐狸,本来也不会放过我。大不了,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二姐。”
屋里的两个人正话间,司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就好了,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叶卿程只以为司机是因为久等不到人,才过来问问,一面回应着,正准备出门,却听他又到:
“不是二姐,车子忽然发不动了,我检查半也没找出原因,恐怕今要劳您叫个的士过去了。”
“啊?这样啊。好吧没事,麻烦您把车牵出去检查吧,我自己打车就好。”
“你看,意都不想让你去见他了。”余季笑着打趣道。
被她挖苦的叶卿程,自己亦苦笑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坐回到轮椅上,撇了撇嘴到:
“我也不想见他呀,可是,谁让我现在是翰升的董事长了呢,这些破事,还真的不得不理会。只能麻烦你,把我送到门口叫个车子了。”
叶家的宅子所在的区,处于位置靠近郊区的别墅区,平时想打一辆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今似乎运气不错,一辆的士刚好在门口下了客。
的士司机帮着余季,把叶卿程扶上了后排座椅,又把她的轮椅妥善收进了后备箱里,在余季千叮万嘱之后才缓缓驶离了区门口。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车辆,不知道为什么,余季的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您好,请问要到哪里?”
“第五大道的时光咖啡厅,谢谢师傅。”
报了个地点,看着车子驶上了环城高速,不知不觉中一阵困意袭来。距离约定的地点还有一个多时车程,叶卿程索性闭上眼憩。
沉浸在睡梦中的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乘坐的的士,渐渐驶离了预计的方向。
他喃喃自语着,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暂住在叶家的徐文艾打一个电话,手里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的是一个本市的陌生号码,徐文奕接起电话,余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徐文奕,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徐文奕愣了一阵,才听出来话的声音是谁。
“叶倾清不在家里吗?”
短暂的对话,让两个人心头一紧,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卿程已经出事了。
叶卿程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仓库。
太阳穴的位置一直隐隐作痛,可是,当她想要抬起手去按一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紧紧地和身下的座椅绑在了一起。
完全动弹不得的叶卿程,第一反应并不是放声大叫,而是仔细思索着,在她出现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
从出门之前与余季的交谈、突然无法发动的车子、到区门前的的士
对,就在那辆的士上,当她在后座上睡着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记忆了。
“你醒了?”
猝不及防地,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叶卿程的身后响了起来,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你是谁?”
一片空白的大脑里,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叶卿程干咽了一下喉咙,硬着头皮发问。
“华东豪庭未完工的工地上,摔死的那个工人,叶董事长,您还记得吗?”
“你是他的家人吗?”
猜测到他的身份,叶卿程话时忽然没磷气。
“我是他的儿子。”
两人话间,绑匪已经来到了叶卿程面前,他没有遮掩自己的容貌,正是之前的的士司机。
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中等,脚下穿的一双鞋子很旧,看起来已经穿了很多个年头。
“对于你父亲的意外,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是想要钱的话,只要我能负担的数目,你尽管开口。”
叶卿程尽量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恐慌,试图和绑匪沟通,但愿可以以此拖延一些时间。
“你不害怕吗?”
年轻的绑匪并没有回应叶卿程的话,但是,对于她镇定的神态,似乎不太满意。
“我只是想尽量把事情圆满地解决掉,而不是以任何极赌方式。”
“圆满?我父亲的尸体,都已经成了一堆灰烬,你现在跟我圆满?”
“很抱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这些人,起话来,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听,不过心里,不知道有多黑!”
“对不起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被绑在椅子上的叶卿程,其实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静,她故作沉稳的语气,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软弱。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话,激怒了绑匪,叶卿程的一双手已经忍不住地颤抖着,必须紧紧握住绑在一起的座椅扶手,才能让这种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平静下来。
“什么叫作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翰升使用劣质建材的事情,也是假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以次充好,我父亲怎么可能会从高楼摔下来。你们欠我的不是钱,是人命!”
绑匪在话语间越发激动了些,发红的一对眼睛,凸显着他的愤怒。
叶卿程心里此时害怕极了,但还是不得不保持着镇定,试图平复他的情绪。
“你冷静一点,听我几句话建材的事情,其实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牟取公司的利益。没有及时发现和制止,确实是我的问题我知道现在不管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可是就算你现在杀了杀了我,他也不可能复活,而你自己也将要为了这件事,赔上自己的一生。”
断断续续的这一段话,好像真的起了作用。
年轻的绑匪搬了一把椅子,在叶卿程跟前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打量起她。
“叶董事长,你跟我听的,可不太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
“许多人都,翰升的新董事长,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丫头片子,而且,还是个残废。”
“那你现在看到了,不就是这样吗?”
“呵,被绑架了不仅没有惊慌失措,还能跟我这么多废话,我可不觉得,你会像传闻中的那样没用。而且”
他到这儿忽然停顿了一下,饶有意味地扬了扬嘴角:
“你的腿根本就没事。”
绑匪用手拄着下巴,玩味地看着面前终于不复平静的叶卿程,开口讥讽道。
“不是那样的!你不明白!”
叶卿程心里的恐惧,此时已经被愤怒压制住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可是除了让自己更加难受之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我也不想明白,你们这些虚伪的商人,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本以为你这么年轻,会和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恶心的骗子。”
没有给叶卿程更多辩白的机会,绑匪将她的嘴巴用胶带封了起来,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别耍花样,否则我要你给我父亲陪葬!”
叶卿程已经失踪了八个时了,所有的人都在四处找寻着她,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因为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勒索信息,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是被人绑架还是其他的情况,所以警方在短短几个时的时间,是不可能对这件事情有所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