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影被凌魈这一句质问震慑到了,显然他不可能听到自己和奥莉凡德的对话,看来对于慕容尘的真实身份,他比自己还有鸢尾族都要了解得多。昔影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船已经靠岸,牧师库克和几个法师士兵在岸边焦急地等候。
“你们总算来了,情况不太好,那种毒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阴险很多,想要完全解开,恐怕得用毒的人自己动手。”库克眉头紧缩,还没等船靠稳就急匆匆上甲板道。
“用毒的人现在恐怕自己都不太好,让我来试一试!”昔影一下子冲到前面,将原本正在对话的凌魈和库克两人挤开。
“恐怕……”库克还有些迟疑。
“先带我们过去吧,让昔影试一试。”凌魈道,他向库克使了个眼色。库克显然比较困惑,他当然知道昔影的医术,及时是在牧师营里,也算得上是顶尖的,自从三年多前顾忱暗将她带进蓝营,军队里的死伤率大幅下降,昔影将不少人从死亡线的边缘拉回来。
但这次不一样,就像先前的鸢尾族的法术毒素那样,当初顾忱暗的手臂不断恶化,整个牧师营竟然无法查询到任何与之有关的线索资料,连病因都找不到,自然无法医治。“昔影,这次的毒应该和血族秘术有关,恐怕和上次一样,只有专门了解这其中秘术的人才能解开……”
“上次?”昔影疑惑地问道。
“嗯,这边走。”库克一边引路一边回复道,“上次是因为慕容尘碰巧了解鸢尾族的法术,直接找到了病因。他能看到我们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看不到?你们上次也没找我看呀,怎么知道我看不到?”昔影似乎有点不服气,孩子的倔强脾气又上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和慕容尘两个人跑到永夜谷捣乱了?”凌魈一句话把昔影的脾气怼了回去。
“哎呀,我们就一次犯傻,至于念叨一辈子嘛?”昔影自知理亏,嘟哝着埋怨起顾忱暗来,“我哥也是,受伤了也不来找我。”
“还不是怕你担心?”凌魈道,“我看他担心也是对的,你这一着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怎么了?”昔影心想,今要不是我,你们可能都死在了那个血族饶手下。
“这个奥莉凡德一直想杀了顾忱暗,她的立场和玛法利尔几乎没什么区别。其中的原因我没法和你细,她今确实帮了我们,但如果你给不了她所要的,比如已经失踪、生死未卜的慕容尘,你怎么保证,明她不会直接占领蓝营,打到北街来?”凌魈分析道,显然他并不清楚鸢尾族族长被俘的事情,单从他的角度考虑,确实有这种风险。
昔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考虑欠周,如果奥莉凡德欺骗了自己?
“蓝营,现在就像是一块肥美可口的牛排,想吃的人很多,有的是自带刀叉打算吃的,有的可能只是被香味吸引,过路顺便来蹭饭的。”凌魈意味深长地看了昔影一眼,他们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库克轻叩一扇木门,特殊的敲击方式显然是某种暗号。
几秒种后,门内传来脚步声,没等人把门打开,昔影便着急地挤进去,掀起门帘走进内室。
之间顾忱暗脸朝下趴在床上,完全失去了意识,就像死了一样。周围的牧师维持着阵法,只能勉强维持他的基本生命体征,但情况丝毫无法好转。
昔影仔细看了看哥哥身上的伤口,毒素沿着全身的血管经脉蔓延开来,他惨白的皮肤冰冷而透明,被毒素侵蚀的黑色血管在强烈的黑白对比下格外触目惊心。昔影在自己现有的“人类知识库”里快速搜索了一番,明白库克先前的不错,整个牧师营都没有找到有关毒素任何线索,根本无法配制解药或者精准采取法术解毒,眼下只能发挥她“非人类”的一面。
她本不该这样做,一个神级灵兽体暴露在众多法师之中,是相当危险的,在蓝营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也只有顾忱暗一个人。但为了哥哥,为了蓝营,以昔影的性格和本性,她不可能有丝毫犹豫。
接下来,这个隐蔽安全屋内发生的神迹,可能在场的许多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神级灵兽,那是多少法师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的高等生物,而它们主动释放灵力的场面,更是罕见,恐怕也就只有上古年代的神族或者使者才有机会看到吧。
在昔影释放的极致疗愈领域中,这个简陋的木屋不见了,木屋中的家具、木床、破旧的地毯……全部消失了,所有人都处在神圣白光的笼罩中,像是跃升到了神域郑他们没有看到任何神族降临,在难以启目直视的白光中央,他们只能看到一只洁白的叁尾灵猫,张开双翼笼罩着顾忱暗,所有的光芒都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在那强大的疗愈作用下,顾忱暗全身像是脱胎换骨那般,仿佛那只灵兽并不是在治疗他的毒伤,而是将他的血管全部替换了一遍。凌魈被强光影响,几乎无法睁眼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事实上顾忱暗收到的增益不仅仅是血管系统重生那么简单,他新生的血管上增加了一层金色丝网状的附魔,这层附魔让他从此以后永久免疫这类毒素。
昔影不仅仅让他重生了,更是让他的抗毒能力大幅提升,如果时间允许,昔影还有机会进一步强化顾忱暗的身体。
在场的很多人,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凌魈却看得透彻。很显然,顾忱暗知道昔影的真实身份,却没有利用她增益自身如果顾忱暗有意利用昔影,他完全可以变成一个真正无懈可击的怪物,将自己所有的弱点统统祛除,成为一个完美的战争机器。,反而将她留在北街镇,仅仅是经营一个药房。“顾忱暗啊顾忱暗,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