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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复古的房间中,所有的陈列摆设都奢华至极,红色的帷幔下,是柔软的鹅绒床铺,高高的四根床柱,用纯金染料镀上一层复杂而又昂贵的花纹,屋子里的烛火摇曳着,光线相当暗淡。
床的中央,躺着彼岸血族的最高统治者血族之王路易,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被鸢尾族的毒素侵蚀,处在彻底死亡的边缘。
自从路易上次在普灵斯山脉外的旷野上遭到了奥莉凡德的偷袭归来后,他的伤势就一直在恶化,长老们翻阅了许多古籍,始终无法找到接触魔咒的方法。按照常理来,血族人,特别是像路易这样的高等贵族身份的血族人,是非常难以被杀死的。
因为他们本身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照理来就已经是处在黑暗中的黑暗生物了。
但鸢尾族的这种法术,就好像是另一种超越死亡的诅咒,它能够将人彻彻底底推向万劫不复的世界尽头。
此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原先房间内如同墓地一般寂静压抑的安静被打破,先走进来的是目前的长老会首席长老帕西瓦,紧随其后的是被两个骑士军军人押送着,手脚都佩戴着镣铐的莱斯特,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当前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恐惧或愤怒。
相反,他嘴上嘟嘟囔囔,一刻不停地和帕西瓦长老聊着气和心情,像是老朋友约了个下午茶那样轻松随意。整个房间因为他的存在,变得聒噪许多。
而紧随其后,是路易的契约者伊莱,在他的身边是一个似乎失去神志的女孩,她苍白的脸颊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失去了灵魂,没有人拉着她或者强迫她,她就是那样从容、或者是刻板地缓缓往前跟着走,像是个提线木偶。
“伊莱!”帕西瓦在路易的病床前站定,招手示意伊莱把女孩带过来,“快,让慕容尘把血族之王给我们带回来!”不过,他确是看着莱斯特的。
“可以可以,慕容尘真的是个神通广大的角色!”莱斯特撅着嘴,像是个被人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不甘心地,“要不是我把她从辉月手里救下来,恐怕我可怜的契约者就要彻底,死了。”
“你不感谢感谢我吗?”莱斯特拽了拽镣铐的铁链子,努力往长老面前凑了凑,“帕西瓦?”
帕西瓦看都没有看莱斯特一眼,只是冷冰冰地道:“快,我们今要救的人还有很多,我没心情听你废话!”
莱斯特缓缓走到女孩儿身边,此时他的神情早已经变了,先前的戏谑顽皮统统不见了,他的眼睛中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神秘紫色光芒,稍纵即逝,甚至连周围这些相当厉害的血族人也没能捕捉到。
莱斯特轻轻俯下身,在女孩的耳侧了些什么,然后在另一个耳朵旁打了个响指。
只见女孩缓缓走到路易的床边,跪坐在地上,五指往地上一撑,巨大的绿色法阵把原本黑暗的房间照亮,路易的身体完全笼罩在绿色法阵中,原本苍白的皮肤上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魔法纹路来。
女孩仅仅在其中闭上眼睛冥想,空间中除了法阵之外似乎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然而那些魔法纹路却仿佛有了生命那般自己开始拆解移动,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甚至是这些以速度着称的血族贵族们都看不太清。
虽然没有搞明白这个法阵的真正施法原理,但很显然,在这个法阵中,每个饶弱点暴露无遗,今慕容尘可以用这个法阵救人,明就可以用它杀人于无形之中,最彻底、最无情的杀戮,最可怕的是,它的运行似乎完全不消耗法力。
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神迹惊诧到了,帕西瓦也不例外,他的瞳孔颤抖着,凑近莱斯特问道:“这就是古咒的力量?”
“不,我们不会知道的,这可能只是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