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凡睡的很熟,梦里,林凡躺在躺椅上,双儿俏脸微红,似羞似嗔的少女风情,正拿起汤勺将那鱼汤一口一口喂给林凡喝。
“啊”林凡贱兮兮的张着嘴等着双儿喂给他喝。
本是良辰美梦的场景,谁知画风一转,双儿消失了,林凡一个人坐在一张躺椅上,四周漆黑一片,林凡惊讶得左顾右盼。
“双儿,双儿”,呼喊着双儿的名字,四周静的可怕,没有回应,林凡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就连关节转动的咯吱声也能听到。
忽然,一只惨白的大手从林凡身后的黑暗中伸出,扼住林凡的咽喉。林凡大惊失色,死命挣扎,只听到咽喉处传出
“嗤,嗤”气声。林凡用处全身力气试图掰开手指,却发现大手力气极大,像是生铁浇筑一般。
而这时另外一只惨白的大手也是从林凡身侧另一边出现。林凡惊惧的眼中看到,这只大手,指缝中捻捏着几根金色毫针,毫针上有寒光闪现,每一根足有数分长。这大手将这些数分长的毫针,毫不留情的往林凡的胸口一拍。
“啊”!
惨烈剧痛袭来,疼的林凡脸上青筋暴出,冷汗直流,直咬碎了后槽牙。谁知那大手还是不停,又是掏出方才一样的金色毫针。再一次往林凡胸口拍下。
“啊”!
林府内,林凡从床上腾身而起,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心道原来是个噩梦,但这梦真实得可怕。
林凡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饶是如此,此刻也是被惊得后背冷汗直冒,吓死老子了。林凡摸着胸口,看着一切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捏着太阳穴,一阵后怕。
“咚咚咚”
恍惚中清醒过来,才听到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林凡暗暗后怕,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少爷,我是采香啊,少爷,出事儿了,少爷您起了吗”?采香的声音似乎有点焦急,林凡便招呼采香进屋来。
采香得令,推门进来,却看到林凡刚刚翻身起床,正在穿衣。
“怎么了,采香,大早上一惊一乍的。”林凡揉了揉太阳穴道
“少爷,侯管家要给郝帅杖刑,您快去看看”采香黛眉紧锁,忧心道。
“侯管家?他回来了?”听到侯管家要打郝帅,林凡赶紧穿好衣服,只是这衣服林凡穿得不是很习惯,腰带系了半天,采香看得林凡笨手笨脚的样子,也快步上来帮林凡边整理,边道。
“今儿上午回来的,还抓了那冯进。”
“他把冯进抓回来了?”林凡惊讶道,这倒是出乎林凡的预料,不是去大胡同逛窑子去了吗?难不成这候四庸还怕夜长梦多?
“真真的,说是昨夜侯管家和衙差在城东信阳客栈找到了冯进”采香道
“那冯进呢?”
“……他……他死了”小姑娘似乎有点后怕。
“怎么死的?”
“据说是抓他时,这冯进负隅顽抗,那些家丁和官差手上没个轻重,乱棍打死了”采香巧手将林凡的发丝用木梳打理盘好。帮他理好发髻。
“那冯进尸首都被衙差抬回了府上,府上今日有贵客上门,夫人担心犯了晦气,便让衙差又拖走了。”
死了?林凡目光如炬,这候四庸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说是失手打死的他林凡一万个不信。
杀人灭口!
这冯进好像还是候四庸的一个侄子,想不到这候四庸手段这么毒辣,倒是不能小觑了。
有点本事啊,林凡脸上浮起一丝狠绝的笑意,居然玩死无对证这套。
“对了,侯管家为什么要杖打郝帅”林凡整理好衣服,和采香一起出了屋,快步边走边问道。
“这……采香不知……”
进了后花园,在凉亭前一出宽阔的场地上只见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抓着郝帅的手,正把他往那杖刑的凳子上拖着,边上有家丁手里拿着杖刑的红木棍。
候四庸身着青锦长袍,头上戴个四方的巾帽,脸上有些疲态,不知是抓那冯进累的,还是在那翠仙居……。
“慢着”
林凡快步赶到,候四庸和一众家丁看到林凡到来,皆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林凡躬身行礼喊道。
“少爷”
被按在地上的郝帅看到林凡赶来,顿时涕泪横流道“少爷,我冤枉啊”
“侯管家为什么要打郝帅啊”林凡本来身体不是很好,此时快步跑了一会儿,有些气喘,喘着粗气问道。
候四庸见到林凡到来,脸上一片和气笑容,那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微躬身子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
“少爷,这新来的家丁不懂规矩,老奴自是要教训一下。”
看着候四庸的笑,林凡想起以前陪一G资领导应酬,那五六十岁的领导也是个人精似的人物,看起来倒像是个和气的笑面和尚,平易近人,实际上两面三刀,是个不见银钱不开口的主。而且苏城还了解到这人有点怪癖。
别墅里包养了个金丝雀,喜欢让那妙龄金丝雀用皮鞭抽他为乐。一想到这油腻大爷跪在地上被皮鞭抽而且还以此为乐,林凡觉得恶寒心中起。
看到这候四庸,林凡不禁就想起此人,不知道这候四庸是不是也喜欢被皮鞭抽,你要是不喜欢,到时候老子亲自拿沾满辣椒水的皮鞭抽得你皮开肉绽。林凡心里贱兮兮的想道。
“侯管家,不知他坏了什么规矩啊”
心里想入非非林凡嘴上还是一番病弱公子般的形象问道。
候四庸当然是不知道林凡心里想的什么,便道
“这厮初到林府,既不懂礼仪尊卑,没规没矩的到处闲逛,还去账房先生那儿说是得了您的令要领一两银子走,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候四庸语气平淡,却带有一股狠厉之气,身边几个家丁包括采香此时也是头深深低下,生怕对了候四庸的眼神,一个不慎,就要挨那杖刑。
看来候四庸平时也没少干这事儿,以威慑人玩得炉火纯青啊。
明知道是老子的人却要打,果然没把我这少爷放在眼里,林凡心中冷笑,脸上却正色道
“侯管家在林府处事真是事无巨细,这府上井井有条,一片繁荣景象都得是侯管家劳心劳德,呕心沥血管教下人的结果啊”
林凡神情认真,话风一转又道
“只是这郝帅确实是领了我的命去拿银,并未作假,还请侯管家念他初来乍到,这次便饶了他,相信经此一事,他肯定大感你侯管家的感天恩德,以后必然会服服帖帖,不敢再造次了”
林凡边说边给跪在地上的郝帅一个瞪眼,心道这小子的机灵劲哪儿去了?
郝帅意会,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道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少爷和侯管家的大恩大德,郝帅永世难忘”
候四庸被林凡当着众人抬了一手,这些夸赞之词倒是深深的受了,心里却是疑惑这林凡两日不见,怎么变得跟他如此近亲了?先是昨日当众替他求情,今日又当着下人面夸他治理有方。难不成这少爷在蔺江水里变了性子?
听了林凡的话,候四庸对着家丁打了个手势道。
“放了他罢”
两个押着郝帅的家丁当即放开了他,郝帅得救,来不及揉酸痛的手臂,跪伏在林凡和候四庸面前道。
“谢少爷,谢侯管家”
“既是少爷的意思去取银,那这次便饶了你,但你既然入了林府,就要知林府的规矩,尊卑礼仪放在第一,没事也别再府里乱晃,少爷夫人有命要随时候着”
“是,侯管家,郝帅记住了”郝帅答道
候四庸口头训了郝帅一阵,带着一众家丁准备退下的时候,忽然问道林凡。
“听闻少爷今日要招个护院?”
“是有这回事”林凡倒是不用遮掩,如实道。
“少爷身体一直欠佳,这本是老奴的差事,要不还是交有老奴给您打理好吧”
候四庸一副担忧林凡的身体的关怀口气说道。
“哦,侯管家,我对武功技艺一直好奇,所以这会武功的护院,我倒是想亲自瞧瞧,若是招到,还要侯管家好好调教才是”
林凡笑吟吟道。
那倒是,候四庸心想,不管招什么样的人,最后还不是我来调教?若是不识好歹,找个机会逐了便是。候四庸也未深想,对着林凡躬身行礼道
“老奴定不负少爷厚望,好好管教下人,绝不会再出现像冯进那般的贼子”
说道冯进时,候四庸眼中一道狠厉寒光闪过,这一细节被林凡细心捕捉到了,心中冷哼一声,倒是不问起冯进的事,摆摆手,招呼下人退去。
瞧得候四庸离去,林凡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