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顾然拿在手上的手机瞬间重物落地，光洁的地板上都能映照出她的尴尬。

“然然”？多么熟悉的声音和称呼，还是在她没上大学以前，他就是这样叫自己的。当他知道自己和他进了同一所大学：T大，以后，他就只喊自己“顾然”。

“顾然，你非得这么做吗？你知道T大的经济系是全国最好的，你知道我一定会来这。所以，我不管你是了什么门道进来T大的，我只是想好好上个大学，就不行吗？顾然。”

“顾然，我们离婚吧！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彼此折磨有意思吗？”

“顾然，呵，你居然还跟过来了！是我爸妈告诉你的。顾然，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这么幼稚。”

成熟一点，幼稚？幼不幼稚，她不知道。

顾然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瑞士，瑞士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远远的看过去，雪山和天空就好似连在一起，融为一体。

然而，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看着许淮离开的背影，没有追上去的冲动。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静下心来听自己说话。不然，他怎会不知道。高考那年，她是拼了命的想要和他站在一起。

不为别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排在一起时，心底是暖的。

所以，许淮永远不知道的，那年高考的文科状元是她。

就在自己满心欢喜，以为可以用文理状元的双喜讯来宣布订婚的时候，他怒气腾腾的质问自己是用了什么门道进的T大。

“嗯，是我，顾然。许淮，好久不见。”

抢在他走近的前一秒把手机捡起来，因为她还是害怕他看见，手机锁屏上是他俩的合照，是在高考前一天拍的。

听着顾然对自己的称呼，许淮微微愣了一下。她以前喊自己的都是“阿淮”，虽然自己比她先出生一分钟，可他从未听她喊过自己哥哥。

“好久不见。”心里的疑惑没有显露出来半分，想到自己昨天电脑手机被黑的事，许淮脸上才重新挂着浅笑。

“然然，你什么时候来的南江？来这，是有事吗？”许淮的视线落在顾然身上，三年没见，她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一点没变。

“来南江有些日子，来这，茶楼嘛。”顾然紧紧攥着手机，其实手心里全冒着汗。

她还是有些怕他的，怕他那些毫无根据却又一针见血的话。也难怪，爱一个人到了骨子里，那些因他而起的习惯，是很难再改回来的。

“你呢？来这，是有事吗？”顾然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她可是没有忘记自己是来蹲点他的。

“噢，这呢，没什么事。今天好不容西碰上，去吃个饭吧！正巧我还想着等今年春节回去京都，看看顾叔顾姨！这些年，他们还好吧，当初......”

顾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连忙打断，“其实，都过去。我们也不用去别的地吃饭，这茶楼就挺好的，喝喝茶，修身养性。”

别说是她爸妈不想见他，就连她心里都还膈应得慌。要不是这事，他指不定还被自己丢在那片尘埃里。

“你现在喜欢喝茶？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