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青与朱衡对视了几秒,随即大笑,“你真会开玩笑,大夏天的哪来的风雪?”
可朱衡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自顾自的坐到她的身边,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岔开话题?”
“我没有。”
她就咬死了不承认,朱衡又能奈她何?就算拉着她去验DNA,也没法证明是死去的叶禾青。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你说。”
只要不让她开口,朱衡怎么倾诉都没关系。
“我有一个朋友……”
“那个朋友就是你吧?”
典型的我有一个朋友系列的开局,叶禾青翻了个白眼,还真是没创意。
朱衡尴尬的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名字和我一样的朋友,他也叫朱衡……”
“.…..”
叶禾青苦笑不得,朱衡真是一点都没变,不管现在怎样光芒万丈,依旧这么害羞腼腆,别人都把他的老底掀了,他还是要拿一块透明的玻璃,挡在面前。
“朱衡他是个演员,可是父母并不同意他从事这份工作,可是距离梦想一步之遥的他,不甘心这样放弃,所以最终,他用自己的爱情换了梦想。”
“爱情换了梦想?”
朱衡编故事也不用这么老套吧?说得好像叶禾青是包养他的金主一样。
“朱衡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从他是高中生的时候,那个人就在他心里,那是照亮他梦想的第一道光,从那以后,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你说的是萧飒?”
叶禾青心中五味杂陈,也就是说,在她爱上朱衡的时候,朱衡已经把全部的爱给了萧飒,他们不仅是演艺圈的金童玉女,还是学生时代的青梅竹马。
那她算什么?
阻挡男女主恋爱的炮灰?还是考验他们爱情的NPC?
“你知道?”
“天底下谁不知道呀?”叶禾青指了指右边的饮料贩卖机,“看见里面售卖的果汁了吗?你们代言的都被一对一对放在一起了。”
朱衡顺着叶禾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她所说,两种口味的果汁儿搭配着摆放。
“我以前都没注意过。”
“你俩结婚,那是众望所归,”叶禾青叹了口气,“不信你自个去E站看看,那上边都是你和萧飒结婚的视频剪辑,你要是娶了他,那是帮粉丝圆了梦。”
“你也这么觉得?”
“不!”见朱衡讶异,叶禾青笑道,“我从来不掺和人家的终身大事,如果有人向我咨询恋爱问题,我只有五个字给他。”
“哪五个字?”
“分手,下一题。”
朱衡轻轻的笑了一下,“那还是说回我那个朋友的事吧。”
“说吧,你那个也叫朱衡的朋友,后来又怎么了?”
“他后来有了小小的成就,一切也似乎往好的方面在发展,可他的父母突然强硬的要求他回到自己公司工作,如果他还想演戏,就得接受一个条件。”
“不会是……”
叶禾青在心里呐喊,可千万別说是跟我结婚!
可偏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朱衡开口说道,“他的父母说,如果他不想回来立业,就要尽早的成家。”
叶禾青真想扔掉马甲和朱衡对峙,当时相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把锅甩到她这个死人头上,也太不地道了吧?
当然这些话不能真的说出口,叶禾青陪着笑脸道,“你爸妈再怎么逼你,你不从不就行了?”
“不是我。”
“行行行,不是你,”叶禾青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爸妈再怎么逼朱衡,朱衡不从不就行了。”
“那时候公司出了问题,需要资金来解决,没有人会平白的帮助别人,除非变成一家人。”
朱衡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是被叶氏逼着娶她的?
荒谬!
结婚前朱叔叔天天去她父亲面前晃,说朱氏集团现在经营的可好了,你就放心把女儿嫁过来吧,现在反而成了被逼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衡抬眼看向叶禾青,“我用婚姻换来了事业的自由。”
“你真伟大!”
“你很生气?”
叶禾青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气得站起了身,听朱衡这么说,连忙收敛怒气重新坐到椅子上。
“我是生气你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萧飒!你们多般配呀!”叶禾青捂紧胸口,装出心痛的样子,“为什么要让我得知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可我已经有妻子了。”
“她都已经不在了呀。”
“你说什么?”朱衡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叶禾青,不想放过她面上的任何变化,“你说我的妻子已经不在了?”
“我说了吗?我是猜的!”叶禾青挠了挠头,装傻充愣,“难道被我猜中了?”
“猜中一半。”
一半?
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完全猜中了!
“那你这个叫朱衡的朋友讲了半天,他到底有什么疑惑呀?”
“他很好奇,为什么明明不爱妻子,却会在她离去后,每天在梦里寻找她。”
“烧点纸钱吧。”
“你!”
朱衡显然没想到叶禾青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怎么了?你要是想隆重一点,就给她去庙里点个灯。”
“我说过,她是离开了,但没有去世。”
原来刚刚的猜中一半是这个意思,可朱衡要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呀?难道被冻成冰棍的自己对他来说还不够有说服力吗?
参演聊斋不是几年前的事了吗?难道他还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既然这样,”叶禾青双手合十,“那我道歉,我不该咒别人,对不起。”
明明是说实话,要咒也是咒自己,竟然还要跟已经去世的自己道歉……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对不起,”朱衡用手撑着额头,“我最近突然得知,过往以为的一切都是针对我一人的假象,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更无法面对梦里质问我的她。”
“什么假象?”
“公司从来就没出什么问题,这都是父亲编出来的借口,他只是想尽快促成这桩婚事,可那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以为她和我一样,对这个交易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