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菱扯了扯嘴角，眼角的猩红愈发明显：“我知道了，劳烦青影大人特地跑一趟。”

青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本分。”

白衣少年摸着怀着的白猫，嘴里似乎哼着欢快的曲调，缓步向书房走去。

“父亲。”鬼菱眸光闪了闪，书房是块风水宝地啊！

纳兰凛还没有抬头，目光只是紧紧盯着案桌上一副画，“缺了些什么。”

鬼菱面色不变，眸光暗沉，“题句诗吧。”山水画，若是题了句好诗便是画龙点睛之笔。

纳兰凛没有应声，话锋一转：“今日干什么去了？”

“呵呵——”鬼菱蓦然低声笑了起来，喉间溢出的笑意显而易见。

纳兰凛抬头，露出一双锐利的鹰眼，那是猛虎扑食前的眼神。

“只不过……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碰到这么明目张胆挑衅的老鼠了。着实是有趣极了！”鬼菱眉眼弯弯，即使穿着白衣也溢出几丝危险的妖艳。

纳兰凛掩下眼底的锋芒，“有些事，你也该学着做主了。”纳兰临沧一直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了些，但只要实力足够，能够镇住晋城众人足够了。

性格不重要，皇帝从不需要一个兼济天下的圣人。

以前他只觉得小九阴沉便阴沉吧，就是有一些心思不善于隐藏……可如今来看，又变得太快了，阴晴不定，戾气太重，看不透啊！

这本是好事，可……心思过重也不能留。

“你也知道吧，一年后……”

鬼菱立即接话，“会盟大比选拔初赛开始。”

“你要以前四的成绩胜出。”

鬼菱又笑了，“家主大人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你要什么？”纳兰凛笔尖顿了顿，继续写字似乎丝毫没有因此而放在心上，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我一直以为家主你知道的。”鬼菱眸光染上猩红的笑意，鼻间仿佛都流连着粘稠的味道，让人疯狂。

纳兰凛仍未抬头，“我很意外。”意外纳兰临沧竟会主动提起，这本是大忌，他说出口，也算师出有名。

“那么问题来了，家主愿不愿意此来奖励小九呢？”鬼菱眸光流转，嗓音软糯。像一个向长辈讨要糖的孩子，单纯的欢喜与期待。

面对这样的纳兰临沧，纳兰凛的心却逐渐冷起来了，随之而来还有些诡异的兴奋。

“小九既然开口，我自然就会答应，毕竟这也是你应得。”纳兰凛笑了起来，这一笑冷硬的棱角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看起来倒也真是有几分像慈父孝子的画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鬼菱便拱手退去，“儿子必定会完成父亲大人的嘱托。”希望父亲也会给予儿子想要的“糖果”。

纳兰凛挥手表示同意。

看见门缝完全合上的同时，纳兰凛和善的面容也变得更加冷漠。

“希望你真会如我所愿。”纳兰凛抿唇，“袁先生，进来。”

袁先生是个略显臃肿的男人，年纪似乎和纳兰凛差不多大，只是眼间藏着些狐狸般的精明，让人不得不谨慎。

“袁先生以为该如何？”纳兰凛沉眸，手中的狼毫沾了些红颜料，在白色的画纸上溅上点点红梅。

“大人心里早已有答案了，又何必来问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