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阮安阳仰头大笑,笑毕,眼中流出血泪,她甩手抹去,在脸上留下两道血迹。
她盯着郭夫人,“仇?我与他...”
“若我说,没有我,便没有他,我在家乡等他终生未嫁,他却在京城与你儿女双全,你当如何?”
郭夫人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他从未提起过你。”
“哈哈哈,他当然不会说,当年,他不过是个穷苦书生,要不是我从我爹爹那里骗到我的嫁妆,让他到京城科考,他又怎么会成为鸿胪寺主簿,就更加不会做到正四品鸿胪寺卿,还娶了翰林院学士之女司言心,也就是郭夫人你呢?”
阮安阳刚刚拭去的血泪再次涌出,“他口口声声说此生定不负我,却可怜我十四岁与他定亲,从十六岁等到四十岁,我爹爹去世后,好不容易凑到路费进京找他,却得知他早就娶妻生子,儿女双全。”
“哈哈哈...”她的小声充满悲凉,“他说他会给我一个交代,让我在永乐城等他。”
“却等来...”
“等来什么?”司言心下意识的问。
阮安阳凑近她,狠狠的瞪着她,“我现在这模样,郭夫人,你说我等来了什么?”
“郭大人何时来过永乐城?”钟菱凡问司言心。
司言心准确的告知时间,“龙节之前,夫君来永乐城和毕老爷商讨花王节的事宜。”
鸿胪寺是专门掌管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的机构。
按照阮安阳的说法,她一个多月前就遇害,那么刚才她头骨里出来的蛆虫...
钟菱凡难掩恶心,胃酸又开始翻腾,林曼娘看出她的不适,慢慢挪着靠近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忍着点,菱凡。”
她对林曼娘点点头。
司言心出人意料的对阮安阳说道,“若真如你所言,我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说完,转身就上楼。
阮安阳喊道,“你如何还我公道。”
司言心在楼梯上停下脚步,转身说,“明日花王节后,我会向皇上请旨,彻查此事,若你所言非虚,我定还你一个公道,相反,若你含血喷人,我也要还我夫君一个清白。”
钟菱凡和林曼娘面面相觑,目送着司言心进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怎么办?”她摊手,看着林曼娘,“姑婆...”
林曼娘摇着头,嘴里啧啧的。
“姑娘,我说过人鬼殊途,你和她...”扶廷修指着林曼娘。
“怎么样?”钟菱凡歪着头看他,“你要收了她吗?”
扶廷修没有回答,但是看他的脸色似乎真有这个想法。
“你收吧。”钟菱凡无所谓的耸肩,林曼娘诧异的看向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就是我姑婆,就是扶作人害死的那个姑婆,就是扶作人欠我林府的一条命。你收吧。”钟菱凡跟无赖似的看着他,将扶作人三个字咬的重重的,料准他知道这个肯定不会动林曼娘。
果不其然,扶廷修皱起眉头,思索许久,才松开眉头,“她怎么办?”他问的是阮安阳,林曼娘的事情被他自动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