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决赛的时间还早,现在甚至连都还没暗下。
李奇悠悠地走在路上,突然感到有些无聊,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过了。
以前我都是在干嘛啊
皱起眉头想了想以前的日子,没有交女朋友,也没怎么跟远方的亲戚有什么联系,也几乎没有出去旅过游,似乎
从早到晚都是窝在房间里码字。
“啧啧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街边一个伙子在推销自己的书。
李奇看着他,想到了曾经自欺欺蓉催眠过自己的话:我跟乔布斯那些大佬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至少我们的大学都没毕业。
只不过他是从牛津那样的世界级名校退学,而李奇则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专科退学。
他感到那样的日子很无趣,其实想毕业很简单,特别是一些不是很好的学校,他们为了类似于像“毕业率”这样各种各样的数字,基本不会怎么难为本校的学生。
当然,学分差的太多,毕设太不用心,答辩不过,你也很难拿到毕业证或者学位证书。
李奇上的是专科,而且是个自己并不感冒的专业,虽然他选择上这所学校的初衷只是为了体验一下专科学校是不是真的像网上或者传闻中那么的不堪,但最后他还是没能成功毕业。
甚至连毕设都没做,买都懒得买。
最后的结业证都是找别人帮忙拿回来的。
看似潇洒,其实背后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学的几年他主要都是在尝试着各种行业,包括送外卖,送快递,扫大街,这些不是很吃能力的工作,也进了公司做过一些文员工作,跟着几个工程师忙前忙后,中间自己也做零生意。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搞明白到底哪条路才最适合自己。
艺术?
编程?
教师?
还是创业?
但行业接触的多了之后,看的人也多了,接触到的一些所谓的“规则”也多了起来。
明面上的规则,暗地里的规则。
让他由衷地感到恶心,抵触。
玫瑰很美丽,是因为它的花朵长在上面,花团锦簇,绵香迷人。
但花朵的下面是绿叶,绿叶的下面是长满了尖刺的身体。
身体再下面是漆黑的土壤,夹杂着腥臭的排泄物,还有昆虫的尸体。
这些都是那些娇艳花朵能够盛开的必要条件,可这并不能掀翻繁华之下,尽是艰辛的本质。
越是生活在底层,越是要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生活。
想要改变阶层,就要往上爬,踩着牛粪,越过尸体,握着尖刺,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哪怕浑身腥臭,哪怕满身伤疤。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的人终其一生都只能碌碌无为的原因。
层次的改变太过艰难,很多人在半路上斗志就已经被磨灭。
还有一些,明明本来就不是开花的料,却被长辈,前人灌输着绽放在阳光之下的夙愿,终此一生。
当然,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读书是改变命运最好的选择。
读书也是提高阶级最稳妥的选择。
最好,最稳妥,却并不代表最适合,也不代表最唯一。
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想,是根,那就老老实实地扎身泥土,做好自己,让自己跟泥土的契合度更深
是茎,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粗壮,让防范外敌的尖刺生的更尖锐,让抵挡风沙的躯干更粗壮
是叶,那就认清楚自己,搞明白自己的定位,做好自己陪衬的工作,德云社之所以能叫德云社,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个郭德纲,旁边的于谦同样功不可没。
至于那些花骨朵儿,也要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着的巨大责任,养料都运送到你的嘴边,任你享用,你的任务就是开出最娇艳的花儿。
李奇不想当根,不想当茎,不想当叶,也不想当花。
他不想按照别饶安排走下去,他要走自己的路,他不喜欢玫瑰。
所以他拒绝按照玫瑰的那一套生长下去。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是花,不是草,也不是树,而是个人。
人拥有自己的情感,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自己的规划,拥有自己的人生。
一万朵儿玫瑰插在一起,你就是王老子来也很难分清哪朵是哪朵儿。
而一万个人站在一起,你可以很明确地出他们的名字。
李奇想要活成自己的样子。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全职写。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美好的东西很多都会被扼杀在摇篮里,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难处,写也一样,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古以来,写的人都很少有大富大贵的。
为什么?因为自恃清高,你想愤世嫉俗,你想畅所欲言,你就要做好被封杀的准备,以前的皇帝也好,后来的总统也好,亦或是现在,每个领导者的身上都肩负着维持民族团结,保证国家统一的重任。
或许在几百年后,几千年后,你的作品会被后人发现,啧啧,好书,啧啧,发现宝藏了。
有什么用呢?
李奇是个俗人,也是个明白人,虚名对他而言无用,就算真的写出了什么旷绝古今的大作来,自己也很难过好自己这一生。
他所要追求的,很简单,一个字,钱。
所以他选择了网络文学。
作为一种大多数人娱乐消遣的网络文学。
被传统文学严肃文学鄙视的网络文学。
同样是几千几百个常用汉字的排列组合,凭什么人家要花钱来看你的书,这就要考验你能否掌握住人心,能否掌控住读者的嚆,当读者给你寄刀片催更的时候,你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明白了吗?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自己再去想想剧情。”
晃了晃神,李奇突然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圈的人,而自己,拉着刚才那个推销的年轻饶手臂,很显然,自己刚刚心里的话都被了出来。
“那个冒昧地请问一下!”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胖子站了出来。
“请问你刚刚的话还有故事是你亲身经历的吗?还是你是个家吗?我好像看过,那个作者也在一章里面过跟你类似的话,但是那个作者好像死了”
李奇一愣,赶紧松手,抱歉地对着众人笑了笑,欠身溜进了巷子之郑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悄悄地跟在了李奇的身后
“啪呼还有多久”
“老板,现在才7点,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时候到了我会把您叫醒的。”
男人沉默了一下,点了根烟。
“除了那家伙,还剩几个人。”
“回老板,还有两个。”
烟卷在黑暗中缓慢但坚定地燃烧着。
男人起身。
“把那两个家伙的位置发给我,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