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总是这么的得理不饶人。”李隆基无奈的说了一句。
“陛下,我也没办法啊,就盯着我咬。他也是换换人啊,我都不知道咋得罪的他。”陈文睿耸了耸肩膀。
“不过闹一闹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事情讲出来,能少一些掣肘。已经开始准备了么?”李隆基问道。
“已经开始准备了,长安城的事情会让李林甫帮忙多照应一些。老刘得带走,不带着他的话,他会伤心。”陈文睿说道。
“哎……,你那个家啊,太玄乎。他本来还是万骑的人,现在就安心做一个管家。”李隆基叹了口气。
老刘也好,李林甫也罢,本来都是朝廷的人,现在却被他给用成了私人小伙伴。李隆基能不郁闷么?就算是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人,现在也是有些愁。
“陛下,那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了卑职跟您的关系,想要青云直上就得这么玩。”陈文睿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真的给陛下打了那么多的小报告?他现在溜达到哪里了?陛下讲出来不怕他有危险么?”
“问题那么多,现如今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呢。”李隆基说道。
“也没有走太远,不过也算是见识到了很多的事情。朕都没有想到出了长安城竟然会是那样的情况,很痛心。”
这是实话,他听到、看到的,都是好事,都是现如今的唐朝是多么的繁华、强大。实际上呢,在他目光看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另外一幅样子。
“陛下,这些事情都得慢慢来。卑职还有一事相求呢,能不能把工坊的崔阳给带过去?陛下再挑一个人过去工坊那边。”陈文睿说道。
“而且小七我也打算带着,还得研发一些新的武器。现如今小七的火药制造已经培养出一些人了,那些人在这里生产也足够长安城禁军所需。”
“你是担心崔阳驻守工坊时日久了,恐有泄密之嫌?”李隆基问道。
“倒是没有这样的担心,主要是我惜命,得带着能保护我的人。”陈文睿笑着说道。
“而且现如今的工坊确实也很重要,选调的将官得认真审核。陛下有这层担心也是很有必要的,两年吧,超过了两年的期限,还真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李隆基点了点头,“朕准了,穷山恶水之地,胡人也多,你们确实要仔细一些才行。不过有了新玩意,也要赶紧给朕送过来。”
“陛下可以放心,我们走过去,就会想办法把路给走通,尽可能缩短从平卢到长安城的路程。”陈文睿说道。
“看着虽然很远,三千多里地呢。其实走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两个多月的时间差不多也就到了。”
“这还是在慢慢的走,现在工坊中正在加紧生产车辆,稍后也会带着很多物资过去。要不然我到那边可得过苦日子,那是不行的,您也知道我这人贪图享受。”
“还当朕不知道么?你们的人不是现在已经开始散出去沿途做准备。”李隆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仅仅是去平卢府一趟,做得比大军征讨还要周密。不过以后朝廷大抵上也会用你现在的模式来运作,能够提高很多粮草运送的效率。”
“嘿嘿,陛下,我就是贪图享受嘛。”陈文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正常运送粮草,那也就是粮草。可是他这边呢?猪鸡鸭鹅一起往前运,为得就是在沿途能够有个能够安心吃喝的享受。
基本上就跟李隆基要出巡的套路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排场,没有那么多的人。
而且为了这次的出行,柳媚也是进行了严密的计算。每天都要走到固定的里程,你才能够有吃喝。
家里边的人也都早就派了出去在沿途设点等候,这次往东北走不会多辛苦,就是花的钱有些多。
但是陈文睿也不在乎,钱嘛,赚来干啥?还不是为了花。要不然你赚来金山银山有啥用?赚钱的渠道那么多,苏小小还有了身孕,所以路上必须要走得舒服一些。
“到了那边你有多大的把握?”李隆基又接着问道。
“这些年来,朝廷在那边花费了不少钱财,去没有任何成效。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这的可以么?朕总是有些担忧。”
“陛下,其实我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陈文睿想了一下说道。
“牵扯到了很多外族人,咱们对这些外族人多有排斥,所以也让矛盾变得更加的激烈。就说那些高句丽人,理应为我朝所用。可是现如今呢?都被渤海国给搜罗过去。”
“因为新罗人不容他们,我朝不管他们。渤海国大开方便之门,给了他们安身立命之所,才会有了现在的局势。”
“于外族事务而言,首在融合。如果处处排斥,别说再过上几年了,即便是过上几百年,仍旧会战乱不断。”
“并不是所有外族人都有狼子野心,他们在那边生活得很苦,最基本的想法就是要过上好日子。所以卑职过去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人过上好日子,能够真正安居乐业。”
“若是这样,那你就不担心他们会有反心么?”李隆基皱眉问道。
“所以也要让他们明白事理,知道跟着咱们混就好吃好喝好生活。造反?在强大的武力威慑下,谁还敢胡乱的动歪心思。”陈文睿笑着说道。
“咱们把所有缺口都给堵好,即便是胡人当权者想要折腾,他的族人也未必会答应。其实就跟我朝境内的环境差不多,老百姓都吃饱喝足,日子过得悠哉,谁会想着造反?”
“首先朝廷要把握好大方向,其次地方官要真正用心为民着想。战乱啊,只要起了战乱,就会有人受苦。”
“陛下,卑职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其实说啊说的就说顺嘴了,也是因为卑职想看到天下太平,能够安安心心的赚钱。”
“你说得也是不差,若是能够将那边真正收服,自然是好事一桩。”李隆基点了点头。
他知道陈文睿说得没有恶意,也很有道理,是真话,所以听着才会有些不舒服。
但是知道归知道,真正戳到痛处,哪怕是在治病救人,也有些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