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铭三个字一出口,梅莘芸和秦雨柔两女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梅莘芸脸上的是惊奇,秦雨柔脸上的却是痛苦。
头垂的很低,秦雨柔轻声道:“夫君,你……你找他来干什么?”
陈默笑了笑,道:“当然是来帮我们的忙啊。”
秦雨柔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陈默,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
陈默苦笑一声,道:“你喜欢的人其实就是高子铭,对吗?”
秦雨柔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忙辩解道:“夫君何出此言,我既与你有婚约,心里断然不会有别饶。”
陈默摇头轻笑,道:“别再叫我夫君了,你自己叫着痛苦,我听着也别扭。”
他不让秦雨柔话,接着道:“今早上你见到高子铭的时候,眼中虽然仍是冰冷的神色,但其中还是带有一丝甜意的,尽管你不愿承认,但就是樱”
秦雨柔一双手攥得很紧,低头不语。
陈默笑了笑,又道:“你之所以和我表现的很亲密,就是因为你知道高子铭心里还有你,所以你必须让他恨你,让他将心中对你的爱完全消散,这样于你于他都是一件好事。毕竟相比较于恨,爱而不得只会让人更加痛苦。”
他看着垂首而立的秦雨柔,轻声道:“秦姐,我的对不对?”
秦雨柔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夫……陈公子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陈默低低的叹了口气,道:“因为这样的事情,我经历过很多次了。”
梅莘芸也在看着陈默,冷笑道:“哟,你还挺自豪呢。”
陈默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话。
秦雨柔盯着陈默看了很久,忽然上前一步,展开双臂钩住了他的脖子,妩媚的笑道:“我虽然爱着高子铭,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爱上你啊。”
梅莘芸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陈默盯着她的美眸看了很久,苦着脸道:“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没有看到高子铭时的那种甜意,你虽然很美,但对我来,不是真心相爱的人,于行尸走肉别无二致。”
秦雨柔闻言,嘴角的笑意隐去,瞪得很大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去。
慢慢的松开了陈默的脖子,秦雨柔眼眶微红,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陈默轻叹一声,道:“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命运总是如此坎坷多难呢?”
秦雨柔的哭声渐渐变,哽咽着道:“公子所言不错,我和他虽然一见钟情,奈何身世如此,此生注定无缘,正如公子所言,与其让他爱我而不得,倒不如让他恨我,此一生过得或许还快乐些。”
又叹了一口气,陈默道:“他过的是快乐了,可是你呢?”
秦雨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怔了良久,才苦笑着道:“只要他过的快乐,我这一生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都无所谓了。”
“荒唐!”陈默看着她,眼中浮现出些许怒意,“你的用意,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秦雨柔抬头,愣愣的看着陈默,惊道:“你他知道?”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气压了下去,柔声道:“他当然知道。”
秦雨柔不相信的摇了摇头,道:“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今走的时候就绝不会那么愤怒。”
陈默重重的叹了口气,倒:“他之所以那么愤怒,不是因为你背叛了他,而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无能,自己生自己的气。”
看着秦雨柔,沈墨眸光忽然变得柔和,道:“你把爱你的人都想得太傻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以前的时候,有人为了让一个男人恨她,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布局,你这点花招,哪里能骗得过他。”
秦雨柔瞬间怔住,愣愣的不出话来。
看了看窗外逐渐黯淡下来的空,陈默叹息着道:“两家的仇恨固然极深,但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仇恨早已淡化,之所以今还在坚持,只不过是因为上一辈的教导罢了。”
陈默看着秦雨柔,眸子里满是柔和的笑意,“这样的仇恨其实很好化解,只需一桩姻缘即可。”
秦雨柔脸上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变得黯淡,低着头,声道:“我也很想,可就怕两家都不同意。”
陈默笑道:“他们当然不会同意,所以这就需要你和高子铭一起努力了。”
秦雨柔疑惑的看着他,道:“怎么努力?”
陈默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出的猥琐,“只要你和高子铭生米煮成熟饭,抱几个孩子回家,你看他们同不同意。”
秦雨柔闻言,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盯着窗外看了看,眸光闪烁了一下,陈默忽然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去找高子铭了。”
梅莘芸担忧道:“可是他肯来吗?”
陈默坚定道:“放心,他一定来。”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陈默回头,对着梅莘芸道:“你在这里保护好秦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我去去就回。”罢,出了庭院的门,认了个方向,抬脚朝高家的驻守地走去。
轻松的避开几个守卫,陈默很容易的就摸进了高子铭的房间。
“是你?”高子铭看着陈默,眉头忽然皱了皱,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陈默笑道:“我来请你去见见秦姐。”
“雨柔?”高子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瞬间便被其隐藏了起来。
奇怪的看了陈默一眼,高子铭冷声道:“她是你的娘子,叫我一个陌生男人去见她干什么?再了,不是今约定过的吗,我今后再不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陈默干笑了两声,道:“早上的约定也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你若是想见她,随时可以去找她。”
高子铭盯着陈默,眸光微微冷冽,道:“是不是你看不上她,所以想甩了她,跟那个女人好?”
陈默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道:“你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我可是来帮你的。”
“帮我?”高子铭忽然笑了,笑声里不出的痛苦和讥讽,“你帮我什么,帮我勾起悲伤往事,让我更加痛苦吗?”
陈默叹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道:“你跟秦姐之间,真的就想这么痛苦的过一辈子吗?”
高子铭眸光黯淡,没有话。
见他不话,陈默接着道:“她毕竟是个女子,不能给家里情也就罢了,可你是个男子,你应该硬气一点,对你爹什么非她不娶的话,没准你爹心一软,就同意这门婚事了,你们两家不是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结为亲家,互帮互助,共同恢复数百年前的盛况,岂不美哉?”
“情?硬气一点?呵呵呵。”高子铭冷笑几声,忽然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陈默只看了一眼,神色陡然一变。
高子铭宽阔的后背之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看上去颇有些狰狞恐怖。
“看到了吧,这就是硬气的下场!”高子铭眼中带着痛苦,“这数年来,我无数次的硬气,无数次的情,可换来的却是一顿顿的毒打,我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要挟,可换来的却是我父亲的一句话。”
高子铭忽然笑了,冷笑:“他我如果执意要娶秦雨柔为妻,那他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无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看着陈默,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你去问问秦雨柔,问她可曾为我做过些什么?”
陈默怔住,忽然有些不出话来。
高子铭冷冷的道:“你回去吧,我不会见她的,这样对我们都好。”罢,穿上衣杉,推门走了出去。
陈默并没有挽留,他知道一个人心中长期积压的怨愤得不到发泄,是不可能让他轻易改变注意的。
一念至此,陈默轻叹了一声,推开窗户,沿着来时的路,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