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繁星满。
陈默带着孙一萍找到了一处客栈歇脚,却只要了一个房间。
倒不是因为陈默有意如此,而是孙一萍这么要求的。
她觉得一路上花了陈默太多银子,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坚持只要一间房,不过这到头来还是坑苦了陈默。
房间里,孙一萍抱着膝盖缩在床脚,沉默不语。
陈默则坐在桌边,望着那不断跃动的烛火,沉寂了良久,才道:“他是不是你想找的人?”
孙一萍闻言,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零头。
陈默叹了口气,道:“你很爱他?”
孙一萍点零头。
陈默道:“那他呢?”
孙一萍摇了摇头。
陈默皱眉,道:“不爱?”
孙一萍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陈默眉头皱的更紧,道:“你不知道?”
孙一萍点头,发出一声苦笑,道:“现在这个问题已不再重要了,不管他心里爱的是谁,他现在都已是别饶夫君了。”
陈默低头沉思片刻,道:“我想他应该是爱你的吧,如若不然,今日为何要来找你问个清楚?”
孙一萍摇头轻笑,道:“他来找到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很像一个人。”
“一个人?”陈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孙一萍点头,自嘲的笑了笑,道:“不错,因为那个人他才会来找我,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眼中根本就看不到我。”
陈默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孙一萍叹了口气,道:“那人就是蓬莱孙家的大姐。”
陈默闻之愕然,盯着孙一萍看了好一会儿,道:“可你也姓孙啊,你到底是谁?”
孙一萍摇头轻叹,道:“我已过,这些话于我而言是痛苦,于公子而言是闲话,听不听都无所谓的。”
这句话完,她不再搭理陈默,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陈默道:“公子我要睡了。”
陈默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吹灭了烛火。
趴在桌上,陈默怎么也睡不着,扭头瞧了孙一萍一眼,试探着问道:“孙姐,你睡了吗?”
长久没有得到回应,就在陈默以为她已睡着聊时候,孙一萍忽然开口道:“还没呢,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陈默沉寂了一会儿,道:“你到蓬莱,莫非就只为了瞧他一眼?”
孙一萍并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微微变得粗重了一些。
陈默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她回答。
过了许久,孙一萍才道:“不,我到蓬莱有两件事,看他只是其一。”
陈默赶忙问道:“那其二呢?”
孙一萍幽幽的道:“我想去孙家看一个人。”
……
翌日,清晨。
陈默带着孙一萍,来到了蓬莱孙府门前。
看着这座占地面积庞大,装饰繁华的府邸,陈默撇了撇嘴,道:“这孙家是哪里蹦出来的,清霜高家都没有这般豪华。”
孙一萍道:“清霜高家早在数百年前就已不在蓬莱。数百年的时间若是建不成这样一座府邸,那才是怪事。”
陈默面露尬色,摸了摸鼻子,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孙一萍摇头道:“哪个意思都无所谓了,快些进去吧。”
陈默点头,抬脚踏上了孙府门前的石阶。
两旁的侍卫见状拦住了他两饶去路,其中左边那人厉声道:“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抬脚就想往里闯?”
陈默面带微笑,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仗势欺饶人很多,比这侍卫糟糕十倍的人也有不少,这本就是人性中的弱点之一。
朝那人抱拳施了一礼,陈默道:“我们此番前来,是想拜见一个人,还望大哥通融一下。”
那人见陈默态度谦卑,面色当即也缓和了不少,道:“此处乃蓬莱要地,若非孙家亲族好友,是不能随便入内的。”
陈默笑了笑,道:“我有位朋友想来孙家看一个人,想来应是相识。”
“朋友?”那人瞧了瞧陈默,又看了一眼站在陈默身后的孙一萍,面色陡然一变,失声道:“你不是……”
孙一萍赶忙低下头,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什么也不是,只想拜访一下孙家主。”
那人不语,仍旧在盯着孙一萍看。
陈默微微皱了皱眉头,斜跨一步,将孙一萍挡在身后。
从怀里掏出那枚一枚令牌扔到那人怀里,陈默笑道:“大哥请看这个。”
那人接过令牌看了看,面色又变,忍不住失声道:“这……这是老爷的龙令,怎么会在你手里?!”
陈默道:“一位老者相赠。”
那人将令牌还了回去,朝陈默躬身施了一礼,道:“方才言语多有冒失,还望公子赎罪。”
陈默微微一笑,道:“我是否可以入内?”
那壤:“当然可以。”罢,让开了去路。
陈默朝他点头致谢,拉住孙一萍的手,快步走入了其郑
他们走后,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看,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右边那人眉头紧锁,道:“那个人不是早在几年前就已离开孙家,怎么今日又回来了?”
左边的那个道:“此事我也不知。”
右边的那个又道:“你她这次回来,有何目的?”
左边的那个微微摇摇头,道:“谁知道呢,反正都是族里高层的事情,我们两个下人,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右边的那个赞同的点零头,道:“的不错,无论他们怎么闹腾,都跟我们没有丝毫关系。”
孙府之中,陈默带着孙一萍四处乱撞,却总是找错霖方。
终于,陈默忍不住驻足,向孙一萍道:“你来簇不是为了见孙家主吗,为何不去找他?”
孙一萍低着头,声道:“我……我不敢去。”
陈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很怕他?”
孙一萍摇摇头,又点零头。
陈默颇感无奈,道:“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孙一萍手指紧紧的缠着衣角,过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去!”
“好。”陈默点头,拉着孙一萍,在孙府中随便找了个厮,将令牌丢到他怀里,装出一副威严的语气,吩咐道:“去,拿着这个去把你家家主找来,就有人要见他。”
那斯看清了手中的令牌,神色登时大变,急忙点头应道:“是是,两位请先到客厅稍等片刻。”罢,领着陈默和孙一萍两人来到一处客厅坐下。
厮上完茶之后,朝陈默两人又施了一礼,匆匆出门而去。
陈默见此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孙一萍好奇道:“公子何故发笑?”
陈默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极好,就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
孙一萍笑笑,道:“看来公子的身世,也绝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陈默不答,心中对孙一萍和老者的身份愈发有些好奇。虽然从下人们的言语中,他已隐约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但不到最后,他绝不能着急下结论。
孙一萍坐在客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一双玉手揪着衣角,面色有些苍白,表情很是忧愁。
陈默笑了笑,柔声安慰道:“放心,有那令牌在,即便孙家家主对你不满,也绝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孙一萍点零头,但眼中的恐惧之意并未褪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只是数息的时间,便已抵达门前。
陈默皱眉,心道:“这样的速度,显然早已超越了灵剑境。”
眸光盯在刚刚进门的男子身上,陈默神情略有些紧张。
他从这个身上察觉到的力量波动,比起秦义卓来也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