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昭从就有一个不好的毛病,虽然平时即便是受了大的委屈也会憋着,但是只要是生了病,就会变得特别的脆弱。
迷迷糊糊间,有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她的额头,因为她整个人都是烧着的,所以觉得那只手的温度特别的凉。于是便有些怕冷地向后缩了缩,嘴中发出了有些不满的哼哼。那只手在空中顿了顿,又探出来将埋在她脸上的被子向下掖了掖。
呼吸瞬间畅快了许多,夏春昭舒服地歪了歪头,正好蹭在了那只手上,那只手似乎有要抽离的打算,夏春昭一惊,慌忙一把将那只手抱住,讨好似的将自己的脸在那只手上蹭了蹭。
应该是真的烧糊涂了,夏春昭不知为何又想到了时候那次发高烧时的情景,明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她都已经将发烧的前因后果都忘却了,只记得那日她烧的浑身疼痛,阿娘坐在一旁焦急地抹眼泪,但是此刻,往事的一幕幕似乎又从新回到了脑海郑
似乎是一个白雪皑皑的冬日,她自在气候温和的扬州长大,何曾见过这样大的雪,一下子便玩开了,哪里的积雪厚便往哪里走,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属于自己的别院。来到了夏家的花园里。
那里有一个假山,不算特别高,最适合孩子在那里爬上爬下,只是那里一直都是夏冬阳和夏冬毅玩耍的地方,夏春昭只敢远远地看着,眼中含着羡慕,却不敢靠近一步。
今日雪下得大,气也是分外的冷,再加上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所以那里空旷无人。
就去那里玩一下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夏春昭思量着,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假山旁边有一条很陡很滑的坡,人可以坐在上边顺着坡道慢慢地滑下去,夏春昭上去下来好几次,渐渐忘记了时间,连身后忽然冒出来了两个的人影都没有发觉。
“夏春昭!谁让你上去的?那是我和弟弟的位置!”幼时的夏冬阳就极为的霸道,双手插着腰大声吼叫,恨不得上去拽夏春昭的头发。
夏春昭一个激灵,有些不知所措地从假山上下来,站在原地唯唯诺诺道歉。
“那个地方你是不能上去的,因为你是庶出,你和我们不一样,”夏冬阳扬起了骄傲的下巴,那时杨夫人就已经在给她灌输各种的尊卑观念了,“所以你必须得做些什么来补偿我们。要不这样,前些日子我和弟弟将蹴鞠掉进咱们家地窖了,一直没有捡上来,你要是帮我捡上来了,我就原谅你。”
夏春昭没吭声,拍了拍冻得通红的手,转身就向地窖走去。
夏冬毅有些不放心,道:“咱们有那么多蹴鞠,干嘛还要那一个,地窖那么深,爹过不然咱们靠近那里的!”
“怕什么?”夏冬阳满不在乎地答道:“就是让她长长记性。”
因为夏日的气温偏高,所以南方的地窖都挖的比较的深,到了冬日,地窖中的温度冻的吓人。
夏春昭颤颤巍巍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这才发现下来时没有带油灯,色已经黑了,微弱的月光撒了进来,一阵阴冷的潮湿铺面而来。
平日里听的那些奇闻怪事此时似乎全部都拥到了大脑里,夏春昭打了个哆嗦,强撑着勇气在地窖中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