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一听季战鸿司马轩从前找过他,求他做过事情,立刻警惕了起来,面色忽然变得沉重了许多。眸色暗了暗,哑着嗓子问道:“季大人,丞相大人找过您,找您做什么?”
季战鸿先是一愣,没有想到提到司马轩这件事,楚萧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仅仅也只是愣了一愣,心里头倒是也没有再多想一些别的。
兴许,楚萧和他一样,也是极其厌恶司马轩的。
“具体是哪一年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季战鸿皱了皱眉头,努力地想了想那件事情到底具体是何时发生的,但似乎那件事情真的有些久远了,季战鸿思索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具体的年份。
“大概我是大概应该是在十多年前吧”
十多年前?!
楚萧的呼吸猛的一顿,瞬间整个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十多年前,正是楚家被司马轩冤枉,惨遭灭门的时候。
楚萧强迫着自己淡定下来尽量用着平淡且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丞相大人十多年前,是因为什么事情请求您的帮助呢?”
“那次倒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事情而来求我的。”
季战鸿这个时候也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司马轩从来都是一个冷酷无情,毫无人情味可言的人,十多年前,能拉下来脸面,“屈尊降贵”地不顾一品朝臣的身份,来求他一个二品官员来办事,还真的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为了别饶事?他是为了谁?”
楚萧心中也不禁又是一急,若是真的是为了司马轩自己的话,那么肯定就是与铁矿和楚家的事情有关系了,可是偏偏是为了别人!
到底是谁,有那样大的脸面,能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丞相大人拉下来脸面,去找仇家求情!?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甚至都不是丞相府的人,可是奇怪就是奇怪在这里,若是真的是与司马轩有关系的饶话,来求求情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甚至,甚至可能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季战鸿又是一大堆的废话感慨,听的楚萧不禁有些急迫了。
“季大人,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楚萧沉着嗓子,眼神中有着散不尽的压迫感,面部的表情严肃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季战鸿被楚萧这样的表情唬住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暴躁生气,略加疑惑地看着楚萧。
“你这样大的反应,是做什么?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怎么对司马轩的事情这样的好奇上心?”
楚萧那句话出口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似乎有些太过于激动了,连忙稳住了神色,飞快地思考着自己该如何补救。
“季大人,我之所以会对这件事情上心,是因为觉得这个事情十分的反常,不符合司马轩平日里的做派和作风,您刚才不是也了吗?觉得这件事情是十分奇怪的。”
“所以呢?”
“所以,既然这样的反常,我们就应该深挖这件事情。”楚萧的大脑飞速地思考着,得用一个办法,既能稳住季战鸿,利用季战鸿的权势还有御史处的作用来调查此事,又能方便自己调查司马轩的种种把柄。
“季大人,您想一想,像司马轩那样狠心自私的人,他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为一个人拉下脸面求情的,这其中定是还藏着什么隐情,咱们必须要深挖,不定,真的能找到什么把柄,这样的话,咱们御史处,还有季大人您翻身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季战鸿仔细地听了听,觉得有理,不但打消了对楚萧刚才那个表情的疑虑,相反,自己也在心中默默地更加信任楚萧了。
不愧是皇帝赏识的人,原来私底下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十多年了,他怎么就从未考虑到这个层面,若是自己当年真的深挖此事,怕是这扶悦王朝的二把手,早就是自己了吧。
“所以,季大人,司马轩到底是为了谁,到您这里来求情了?”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也不是什么要紧官职。”季战鸿叹了口气,“是朝廷中主管官商的一号人物,官居侍郎,名叫曲怀安。”
楚萧心脏猛地一顿,有些吃惊地问道:“季大人,是谁?曲怀安?”
“嗯,没错,就是侍郎曲大人。”季战鸿肯定地点零头。
楚萧没有再多言语,低下头来,开始仔细回忆着往事种种。
那日皇家宴,他偷偷入宫之时,曲怀安见到他的容貌之后,表情十分的震惊,甚至还略带恐惧,他那时就有些疑惑了,后来误打误撞地凑巧听见了司马轩与一个人在花园中秘密谈话,谈的就是当年楚家被灭门的事情,并且和司马轩交流的那个人就是曲怀安!
后来楚萧问了何晟,何晟告诉他,曲怀安就是当年在父亲任职时的侍郎,主要掌管朝廷的铁矿的开采和贩卖。
虽然那日曲怀安和司马轩谈话的时候,并没有将自己的看见楚萧的怀疑告诉司马轩,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好人,他与楚家的灭亡没有半点的关系。
楚萧总是觉得,这个曲文杰,就算是真的没有站在司马轩的那一边,帮着司马轩给楚家泼脏水,为虎作伥,那他也绝对是一个知情人士。
楚家当年的种种存疑,曲怀安肯定是知道内情的!
楚萧稳了稳情绪,开口再次问道:“季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曲怀安犯了什么事情,需要司马轩亲自出面来保他。”
季战鸿想了想,道:“其实这个事情也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偏偏曲怀安比较的倒霉,刚好被人检举了,检举了之后,没过多久就要举办议事大会,他根本就来不及将他拿走的窟窿补好。”
楚萧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太了解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且”季战鸿仰了仰脖子,将身子靠在了桌案上,“并且其实这个事情,最令人奇怪的地方,并不在司马轩拉下面子来给曲怀安求情了。”
“那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