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5】玉佩之疑(1 / 1)提灯小桔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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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个小郎君在琅琊王氏里竟然这么出名,还有人专门为他编排了话本。

小小年纪真是了不得!

心里惊叹,李慕宜从谢六怀里接过裕安,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梁,细细打量了一眼。

这眉眼,等以后长开了,定然和王阶一般俊俏。

她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摘来的狗尾草,自顾自的逗着裕安。

寒暄了一阵,谢六这才说明来意:“前日带回大理寺的残玉有消息了,不知宜女君可有空前往一观?”

“去哪儿?”

“御街尾,三漳铺。”

三漳铺在御街的街角,离清溪不过半刻钟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是那么近,李慕宜看了眼钓竿,定在了原地,娇容明显的露出为难的神色。

是她要带着人出来玩儿,还答应了要给裕安抓鱼,请三哥吃烤鱼,现在连条鱼尾巴都没摸着,总不好把人丢在这,自己跟着谢六走了吧?

可线索就在眼前,她也不想错过,等过了今天,还不知道谢六还有没有空来找她。

谢府离这儿貌似也挺远的,他出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真是个两难的抉择。

“宜弟先去吧,钓竿有我帮你看着。”

王阶的轻咳飘散在风中。

“那就有劳三哥和王公子了。”

见他们都没有异议,李慕宜将怀里的裕安递给李慕君,独自钻进了马车。

手沿着坐垫底下摸了一圈,找到一把粘在上面的短刃。

一丝寒芒从刀尖上闪过,锋利异常,李慕宜在袖子上擦了一下,绑在了腰间。

**

谢六座下的青骢马跑得飞快,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被他养得极好。

胡人好马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大燕的战马有一大部分都依赖于漠北上供的马种,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毛色复杂。

经过调驯之后,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是难得的军马。

三年前燕云关一战,刘济老态已显,雄姿不复当年,其子刘瑛带领豢养在江北的十万风云骑横空出世,红袍银甲更甚刘济当年。

燕云关大捷,天子论功行赏,彼时刚刚班师回朝的刘瑛胄甲都来不及卸,于金銮殿上奉上三卷竹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退兵之策。

这变幻莫测的兵法一出,满朝文武莫不惊叹。

谢砚臣之名,继十八进士及第后又一次出现在大燕百姓口耳相传之中。

一时风头无两,成为燕京女儿深闺梦中人。

这么好的郎君,怎么就被赐给了她呢。

“谢六。”李慕宜背靠着谢六,轻轻唤了一声,微微向右偏了一下头,淡蓝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白皙的下颚。

她的声音很娇柔,像一朵白云飘落在棉花上,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谢六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低头看向她,对上一张娇颜,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等了片刻,没听到下文,谢六又问了句。

“叫我做甚?”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入耳的时候在她的心里打着颤,背靠着一片温热,如鼓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谢六的。

“你心跳好快啊。”轻飘飘的一声散在微风里,像飘散的蒲公英,不知飞往何处,也不知谢六听没听见,李慕宜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是说去三漳铺子吗?这条路怎么像是去茶楼的。”

“线索断在三漳浦,却也不是全无所获,跟残玉有关的人我已经派长风去请了,这会儿人应该都已经聚在茶楼了。”

天色渐暗,方才在东边的乌云已经飘到了头顶。

一滴凉意落到了她的眉心。

抬头望天,这会儿功夫竟是一片乌云飘来,压得天黑沉沉的,李慕宜往谢六怀里缩了缩,骤来的细雨飘打在他衣衫上,好似红莲入水,一池沉央。

本来虚拢住她的谢六感觉到身前衣衫被压实了,伸手将她往前推了推。

巷子里一片飞来的梨花迷了她的眼,恍惚间,背后一股暗劲将她推进了雨幕里面,冰冰凉凉的雨点没了遮挡,全都打在了她的脸上。

李慕宜恼火的转过身,瞪着谢六:“我脸上还有眉黛,被雨淋花了如何见人?”

丑倒是不要紧,被人发现女子之身事情可就大了。

“女君若再靠紧些,不能见人的可就是我了。”

压低了声音,谢六猛然扬鞭,座下飞鸿扬蹄飞奔,周围景色飞速的倒退。

深深浅浅的绯色翻飞,衣衫落下的瞬间带着凌厉的姿态,马上郎君瞧起来面冠如玉,气度非凡。

长了一副会疼姑娘的模样,偏是个冷心肠的,连靠都不许她靠一下。

中原的君子和漠北的勇士真是两个极端。

心里暗诽的功夫,茶楼就到了。

谢六率先下了马,一直在茶楼外候着的侍卫立刻跑了过来,接住他抛下的缰绳。

长风牵着马想往后院去,马上女君一动不动,大眼瞪小眼,长风想不通她为什么不下来。

驱着马往前走了一段,到了门口,李慕宜冲他一笑,利落的翻身下马。

这女君好生奇怪!

茶楼的二层是雅间,门一关帘子一放,什么声响都透不进来,同样屋里的声音也透不出去。

长风和封霖像门神一样守在外间,楼上的客人都避开这边,从另一头下楼。

屋里站着三个人,中间的穿着锦衣,中年模样,挺着肚子看起来很富态,两边的布衣短褐,头上扎着棕色方巾,看起来像铺子里的伙计。

“草民见过谢大人。”

中年男人见到她和谢六进来,立马迎了上来,撩起袍子就准备行重礼,谢六在他屈膝时就抬手阻了:“今日雅聚茶楼,我同诸位一样,都是白身,不必如此多礼,且我今日请诸位来,是想打听点私事,同案子无关。”

“坐吧。”

此话一出,屋里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姿态,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是那中年男人带头坐下,两人才缩着脖子坐了下来。

李慕宜一身男子衣衫,特意画了一个英气的眉毛,看起来面容俊秀,雌雄莫辨。

“不知这位是?”中年男子名叫曹涛,正是三漳浦的老板,长着褶子的脸上带着商人独有的精明。

沏了茶,谢六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这是我远房表弟,他颇爱玉饰,听闻曹老板的做工乃坊间一绝,特意让我带他来看看。”

曹涛盯着她看了一阵,从善如流的喝了口茶:“那大人找我们来是想替这位公子做一件玉饰?”

“非也,曹老板可还记得那块残玉?”

“自然自然,除了我三漳浦,燕都没有哪家能修复十几年前的玉佩啊,只是可惜了,那块玉废了我这两个徒弟好大的功夫,竟然给碎了。”

修复?难道凶手送到铺子里的是李慕君真正的贴身玉佩,李慕宜看了谢六一眼,得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曹老板确定那是十几年前的古玉?”

“这还能假吗,相府三公子出生的那一年,我记得可清楚了,他用来做贴身玉佩的南阳玉,是他姨娘亲自拿来的,可惜当年做玉佩的老师傅已经故去了,我这才让源生来修复,不然那玉还能做得更好。”

这可奇怪了。

凶手既然能拿到真的玉佩,为何要仿照真玉做一个假的?

谢六问了玉,又说与案子无关,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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