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德在车内坐定身姿,这才仔细一瞧驾车的女子。
他认出来了,困惑的大惊着,“美琪姐?怎么是你啊?”
车内的美琪低头看了一眼他腹部被切破的衬衣,关切的问道,“受伤了吗?”
许明德这也才定下心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还好,只破了衣服,没伤到。”
“那就好!”美琪像是一颗心安放回去了似得。
但很快,她谨慎的脸色下,又问到,“明德,我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
许明德很是不解,但也竖起了耳朵倾听。
美琪认真的问着:“你到底认不认识许信?他跟你有没有血缘关系?”
许明德双眉一紧,然后拼命的摇着头,“不认识。美琪姐,你跟那些人认识?”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今天是碰巧路过啊?”
“啊?”许明德惊出了新的高度,原来,他不解的这件事,竟然能在美琪这里得到答案。
*
美琪把车开到了僻静的空旷大街旁,许明德从车内出来大喘了口气。
大为震惊,并且气呼呼的嚷着,“原来那些人是想拿我的DNA去跟许信做亲子鉴定啊?许信是丢了儿子吗?既然丢了儿子不应该是他自己来找我商量着做亲子鉴定吗?可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来,巧取豪夺?他是脑子有问题吧?他还想不想认亲了?”
见许明德如此亢奋,美琪也下车,绕到他身旁来,说,“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既然你不是许信的儿子我就放心了。”
“不是——,不就是一个失散、重聚的事吗?我正好是孤儿啊,要是有机会和家人相认,那是好事啊?凭什么找人修理我呀?”许明德的语气有些愤怒。
“因为,刚才那些人不是许信的人。”
美琪这么说,许明德算是蒙了。
“什么?不是他的人?”许明德更是窝火呀,“那人家丢了儿子,关他们什么闲事啊?问题是,又关我什么事儿啊?”
许明德这火真是越发越大了,更是搞不懂这些人都忙活些什么。
看着许明德果然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美琪只好劝慰着,“好了,好了,只要你不是许信的儿子,就当我什么话也没说。”
“美琪姐,到底什么意思?听你这口气,难道是许信的儿子,就会有麻烦?”许明德好奇试探的问。
美琪放松了情绪说,“这里面的事非常复杂,我也不能不是完全掌握。再说,你一个事外的人,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哦。”既然美琪不愿说,许明德也就不再追问,反过来他又担心到,“对了,美琪姐,那你既然跟那些人认识,而且刚才,你又救了我,那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啊?”
“没事,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美琪倒是豪爽的说,“就是你啊,他们这次失手了,肯定还会找你的。你还是要小心点。”
“噢,我知道了。”许明德刚回答完,美琪很快又补充了,“既然你跟许信没有关系,那就拔根毛给他们啦,好让他们验完死心。”
这话听着怎么总是那么不对味呢?他又不是铁公鸡,干嘛要拔他的毛?
无奈啊,摊上了这事也得认呀。
*
美琪回到自己私营的酒馆,莫不行早早就在等待了。
一见到她回来,他便带着怒火,挑衅相迎,“挺快活啊?”
美琪知道他来的目的,不屑的绕过他,来到吧台前,喊着,“阿召,给我来杯威士忌。”
吧台内叫阿召的男服务生威武雄壮,熟练的就倒了一杯酒递到美琪面前。
美琪抓着杯,正想拿起来,却被莫不行一手盖住了杯口,按在了原处。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坏了我的事,你是存心找茬是不是?还是说,你对胡老大根本就不忠心?”
“莫哥?这话从哪说起啊?”美琪的一对大圆耳环,在酒馆微弱的光线下,反光闪耀,显得妖媚而镇定。
“你这是明知故问,上回在场子里我就跟你说过,那个人找到了,那是我要送给老大的礼物。”
“噢…”
美琪假装想起,然后抿嘴坏笑,说,“我也想起来了,上回在你场子里,你还说我喜欢勾搭小白脸呢?我还以为这个人是你要孝敬我的呢?我不过是提早去收了而已啊。”
“你——”莫不行发觉美琪的狡诈故意,所以只能在言语上追询,“那你把他收哪了?”
“玩完,路上就放了。”
“咚——”一声,莫不行抓起那个酒杯重重的甩在吧台上,骂道,“梁美琪,你是真的不怕我老大知道你给他戴绿帽子吗?”
“哈哈…,怎么会?我守了十八年活寡,痴痴的等,我天哥怎么会信你?”
美琪的盛气凌人引得莫不行一股火燃爆,抬起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就在半空中,他的手被吧台里头走出来的阿召给擒在了空中。
而这个阿召只淡定又恭敬的说,“莫哥,他毕竟是天哥的女人,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莫不行咬牙怒望着叫阿召的男人,这是他们的胡老大留在美琪身边的人,相当胡老大的一只眼睛。
而这个人明里是在美琪的酒馆打工,实际,就是她的保镖。
莫不行自然不敢动他,只有把滚滚怒火压回肚子里去。
莫不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臭名昭著,而美琪敢跟他对着干,当然是有人撑腰。
里头是被关着的那位大佬,虽然他的人身自由受限,但他在道上的势力仍然没有被消灭殆尽,依旧强霸。
忍着这股恶气,莫不行爆炸了呀,鼻腔里吐着气,“哼,你要再敢搅我的事,如果被我不小心误伤了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走!”
莫不行来示了威,又气呼呼的走了人。
美琪很麻木,混这个圈子,面对大佬,赤佬,都是刀尖上行走,她要不把自己练就的强大,都难堪大任。
“真扫兴,阿召,来,跟我喝酒。”
美琪说着,就到吧台前坐下来,又继续喝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