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撑着晕晕沉沉的脑袋,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的,便扶着走道,慢慢悠悠的摸索到自己家的门口。
从右肩上,她取下自己的包,一手凭着感觉从中掏出了家门的钥匙。
正想开门呢,突然,微光下,一片火红夹带着芬芳的柔软物扑到了她脸上。
她定眼一瞧,一束嫣红的玫瑰花在她的眼皮底下盛开,伴随着某个男人,乐此不疲的挑逗,“亲爱的,我的女神,欢迎回家。”
奇情扭头,她知道是严文军,除了他,哪有人总是会这么没皮没脸没个谱的,三更半夜还玩这黑色浪漫。
“你怎么来了?”夜色下,她的脸有些惨白,语气无力。
“怎么啦?不欢迎我?”严文军只顾自嗨,“你可别再问我怎么会知道你住这里,这样的傻话。你知道的,我有多神通广大?”
“嗯,这么晚了,进来坐吧。”
奇情说着,又把手中的花递到严文军手里,她便低头去翻开锁的那把钥匙。
只是这时,奇情的手还是有些不听使唤。
她哆哆嗦嗦的找到了钥匙,却是晃晃悠悠的怎么也没法插到钥匙孔里头去。
严文军这才意识到啊,她神情不妥,并且身体也不对劲。
他忙收了那风流不羁的脸,谨慎的问,“你怎么了?”
奇情没有说话,她只是专注的想要用那把钥匙找到那个锁孔。
可是,她越是集中精力,眼前更是模糊一片,还伴随动感摇晃。
她的脑子也跟着魔幻,眼前一阵黑,便倒了下去。
“奇情。”严文军扔掉手中的花一把抱住了她,同时抢过她手中的钥匙,进而打开了门,把她扶进了房间。
把奇情安置到床上,灯下,严文军仔细观察奇情的脸色,又拭了拭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症状。
但她满脑门子的冷汗,让他觉得很不寻常。
严文军接着拉起奇情的手观察,果然,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发现了那个被刀片划破的痕迹。
她这几天上心这只手的康复,就是为了今晚上的演奏,而她的手竟然伤了——
这令严文军非常震怒。
随即,他取来电话,朝廖大师拨了去。
对着电话,严文军吼着,“老头儿,你赶紧给我过来。”……
*
许明德与李童玉折回演出现场时,除了有个别善后的工作人员外,大家都已经退场离开了。
他们两人不待迟疑,一致朝后台,刚才演出的那架钢琴去。
那架钢琴正暂时搁置在后场的一个房间内,许明德和李童玉上前来第一时间就是俯身去检查那些钢琴键。
因为奇情受伤的是右手无名指,许明德仔细在右边的钢琴键上,挨个按下去查看。
可惜他们来晚了,经过88个琴键的仔细查阅,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唯独高音区,许明德发现了有颗琴键上有些污浊。
许明德用手轻轻一拭擦,那片污渍仍然残留。
李童玉问道,“是什么?”
许明德心细如尘,像一名专业的法医,说,“像是血迹,如果是,那应该就是奇情刚才弹奏的时候落下的。可是,这些污渍没有擦干净,很可能,那个人已经回来处理过现场。”
“会是男人还是女人?”李童玉也提起悬念。
“不知道。”许明德微微摇头,“童玉,我需要你帮忙,去看看摄像头。”
在李童玉的权威之下,这个场子内的所有摄像视频资料就全部被调出来了。
坐在视频监控面前,许明德仔细查看着会场内摄像头能监控到的画面。
只是,经过一晚上的视频播放,一无所获。
许明德不死心,既然奇情是在这个场子里出了事,就算在那架钢琴的位置,没有被摄像头捕捉到,那么,既然有人动了手脚,那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接着,他又带着李童玉,去了化妆间。
半夜里,表演结束后,场工们只是简单的清理了舞台上的东西,一切的垃圾废物都还是原样存放。
但是,他们也知道,等到明天天一亮,这里便会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许明德在化妆间里仔细检查异常。
他来到奇情化妆的那个梳妆台前,问,“童玉,奇情就说在这里化妆的是吗?”
“是。”
经过李童玉的确认,许明德的目光警觉的第一时间就落到了那杯仍剩下三分之一的水上。
他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真是奇怪啊,奇情的手伤了,性情大变了,竟然在这个化妆间内寻了半天,仍然是毫无线索。